诗歌的情绪传达与阅读理解

阅读指津　◆袁清华　诗歌的讲解素来被教帅视为晨途。这　然有诗歌意象的模糊性及由此造成内容　多解性等原凼，还有一个因素往往被我们　忽视，耶就是中国人的思维长于概括而短　的意象，这种意象源于作者对生活的体　验。作者把自己所体验到的情绪映射到意　象中，然后意象叉把这些体验传递给读　者　我想这些就是阅读，诗歌阅读其实是　于精确。这种思维特点使我们满足于对一　首诗“有感”，缺少学习探讨和研究“感　为何感，感从何来”的兴趣，所以有些讲　者被追问得过于急迫时就会张口结舌，也　彳】一　懒惰且聪明的人就巧妙地引用占人　的“此巾有真意，欲辩已忘言”（陶渊明　《饮酒》），或者长吟一句“悠然心会．妙　处ｊｃｆ｝与君说”（张孝祥的《念奴娇》），再　痛你一句“自己体会去吧”，就这样把难　表述的诗歌理解抛给了对方。对于教　者，我认为诗歌的讲解应该是这样的：即　“此中有真意，欲辩即成言”，或者叫“悠　然心会，妙处可与君说”。那么怎样才能　做到“此巾有真意，欲辩即成言”呢？　我们可柬个避实击虚，从诗歌最易感　知的方面人手。那么诗歌最易感知的东西　又是什么呢？是情绪传达。你想，一白诗　歌，尤其是格律诗，很短，就内容无法与　散文比丰富，就情节无法与小说比曲折，　就人物无法与传记文学比丰满，所以诗歌　的特妊就是意象。我们知道，即使是没有　多少想象洲练的人也能对一首诗喜收异　常。为什么呢？心理学告诉我们，人们对　一个东西的喜爱是因为它能够满足我们某　种需求，给我们带来愉悦。我想诗欧能够　满足人们的需求或者带给人愉悦的不是意　象，而是意象中所挟带的情绪。如骆寅王　七岁时写的诗《咏鹅》“鹅、鹅、鹅，曲　项向灭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首诗很短，但是能够流传一千多年，它　的魅力不仅仅存在于写得生动，更主要的　是它传达ｒ一种情绪，一种自由自在、和　谐的情绪。这些情绪体现在曲项向天歌这　种完全自发性的无目的无功利的抒情性动　作上，也体现在“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　波”中的鹅毛与水的和谐融融上。其实在　诗歌的情绪的传达上不一定都需要在意识　的层面完成。更多的情绪传达的则是在潜　意识的层面完成的。为什么小顽童能够作　诗而且作出来的诗不但顽童喜欢，就是成　人也喜爱有加呢？其原因就是：在追求自　由、自在、和谐的情绪上，大人和顽童是　相同的也足相通的。可以说流传久远的古　代涛歌大多在情绪的传达上有独到之处。　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杜甫的绝句其二三：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　寒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首　诗人们耳熟能详，千百年来为人传诵。它　的魅力究竟在什么地方？有人说，这四句　诗基本上是由四幅画面组成，四幅画叉可　合成一幅画，而且定景生动细致，所以深　受大家喜爱。　然，这种说法有道理，有　深度，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可是，　正是这“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事实　会让我们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一般人　不理解也会喜欢这首诗？所以我想，在成　功描写的背后还有能直接地影响读者的东　两在，我认为这个东两就是诗歌传达的情　绪。我们不应该仅仅看到这四句诗分开是　四幅画，合起来是一幅更大的画。我们应　该深深地想一下，作者凭什么把这四幅画　合成一个整体的，也就是说，粘结这首诗　的内在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我们从这首诗　给我们的情绪体验来考虑，我们就会很容　易地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渎到“两个黄鹂　呜翠柳”，不难体会到一种活泼的欢快　我们读“一行白鹭上青天”，不难体会到　一种昂扬的奋发。我们读“窗含西岭千秋　雪”不难体会到一种自然天成的惊喜，我　们读“门泊东吴万里船”亦不难体会到　“物为我用”的满足。其实每幅图景，带　给我们的首先是一种直觉体验而不是什么　艺术特点。这　直觉体验源于诗句所展示　一嬲嚣　一种情绪传达。当然诗歌的情绪传达方式　应当是直觉的，潜意识的。这种潜意识的　隐蔽性，使我们往往忽略诗歌的情绪体验　而偏重于艺术手法的分析。其实孤独的手　法足没有意义的。有时．甚至涛歌形式的　意义大于手法。如《绝句》诗，四句联合　的彤式就很有意义。这种联合给我们营造　一种视觉，这个视角就是诗人的视角．是　诗人看到两个“黄鹂鸣翠柳”．足诗人看　到“一行白鹭上青天”。诗人在看到这些　的同时，他的情感已经附在这些景物上　了。所以整个《绝句》传达的是诗人对生　活的满足感，而下百年来人们莫名其妙地　喜欢它，也正是因为人们在诵读中能够自　觉或不自觉地体会到这种满足感。从诗巾　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的生活是丰富的。他不　但有欢快的生活有昂扬的精神，有自然天　成的“西岭下秋雪”，而且还“门泊东吴　万里船”，于是对生活的一种满足情绪就　洋溢在诗歌的字单行间卜　其实这种满足　感的现实基础是经过长期的颠沛流离之　后，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杜甫终于在成部　新筑草堂里安下身来。　不管怎么样，阅读诗歌一定要注重情　绪的体验。可以这样说，诗人有什么样情　绪，就会有什么样的诗歌。有杜甫的诗作　证：“感时花溅｝目，恨别鸟惊心。”伤感　的往事，看到美好的花儿也会溅落泪水　（因为人命不如花命），伤感离别，听到鸟　叫也会感到心惊。花儿、鸟儿这些美好的　字眼传达的并不一定是美妙的情绪体验。　所以要了解诗歌　应该注重单个的文字意　思。而应该从文字背后的意象人手。应从　注重意象传达的情绪着眼。而一旦我们从　情绪着眼。则较易直接地得到诗歌的内　蕴。国　单位：武汉市江夏区豹獬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