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将系统论引入海事安全管理 访大连海事大学校长吴兆麟 本刊记者吕航 Ｉｎｐｕｔ Ｓｙｓｔｅｍ Ｔｈｅｏｒｙ ｉｎｔｏ Ｍａｒｉｔｉｍｅ Ｓａｆｅｔｙ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Ｗｕ Ｚｈａｏｌｉｎ，Ｐｒｅｓｉｄｅｎｔ ｏｆ Ｄａｌｉａｎ Ｍａｒｉｔｉｍ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ｗｈｏ ａｌｓｏ ｈｏｌｄｓ ｖａｒｉｏｕｓ ｔｉｔｌｅｓ ｂｏｔｈ ａｔ ｈｏｍｅ ａｎｄ ａｂｒｏａｄ，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ｃｏｎｃｅｒｎｅｄ 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ｍａｒｉｔｉｍｅ ｓａｆｅｔｙ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ｅｎｇａｇｅｄ ｉ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ｉｎｇ ｓａｆｅｔｙ—ｒｅｌａｔｅｄ ｉｓｓｕｅｓ ｆｏｒ ｙｅａｒｓ．Ｈｅ ｈａｓ ｐｒｏｐｏｓｅｄ ｎｅｗ ｉｄｅａｓ ｏｎ ｍａｒｉｔｉｍｅ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 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ｌｉａｂｉｌｉｔｙ ｉｄｅｎｔ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 ｂｙ ｉｎ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ｉｎｇ ｂａｓｉｃ ｓｙｓｔｅｍ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 ｔｈｅｏｒｙ ｉｎｔｏ ｔｈｅ ｗａｔｅｒ ｓａｆｅｔｙ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关于海上安全 采访吴兆麟是我刊很久以呆 一 愿望， 见次的机缘都和见伍圮者 海难以后，部里对水上安全常抓不 懈，连续三年搞了“水上安全管理 年”。我们学校也要从科研上关注这 一吴兆麟：事故是有偶然性的，不 是单纯的重视就可以解决。对中国这 样一个发展中国家来说，经济水平不 是很高、科技水平不是很高、法制化 水平不是很高，人员素质也不是很高 的情况下，安全管理要达到很高的水 平确实是比较困难的。发生一些安全 事故也不奇怪。 擦肩而过 当今年８日在大连国际海 技术交流会上和吴校长相遇后，记 块，在几位从事海事研究的专家 中，我负担安全方面，多数是从安全 者决定主动丢挤他 时间。于是，对 他 采访，，就在同他回学校 车上开 始７ 管理和安全技术的角度进行研究。 我们最近搞的一个课题，是 恶劣天 气条件下船舶开航安全性评估方 法 。 记者：吴校长，您以往在公共论 坛演讲，主题一般是海事人才的培 养。为什么这次在大连的国际海事技 术交流会上，您却选择海上安全的话 题？ 记者：所以我们没法对安全抱太 多乐观的态度？ 吴兆麟：也不好这样讲。航海的 记者：最近民航发生事故后，国 家搞了个“安全月”，可以说，方方面 面对安全都很在意。随后北京的网吧 失火、鸡西的煤矿瓦斯爆炸。是不是 实践性比较强，但不断把科技应用于 航海实际。过去船上用帆，是人力的， 后来机械上船，电力上船，计算机上 船，导航和无线通讯技术等不断地使 吴兆麟：现在安全是个大问题， 我们对安全的重视程度和管理的手段 有问题？ 江讲“安全重于泰山”。“ｌ１．２４” １２ ￥国船舱 第７期 ２９０２’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航海发生，所以，现代的航海业 辅助作用。大部分事故涉及人为因 是以科学技术为指引的，自动导航、 素，提高海员素质，加强安全意识很 自动操作、自动定位等现代的高新科 重要。 技的应用使得船舶越来越好，安全越 记者：这也给海事院校提出了新 来越有把握。 要求。 记者：船舶的自动化、智能化比 吴兆麟：过去，国家经济比较落 人的经验更科学，更准确？ 后，人们生活水平低，愿意上船当海 吴兆麟：但最终还是靠人来操纵 员，航海专业生源好，毕业后上船一 和掌握。所以我们研究机械，船舶、航 直干到退休。现在，经济的发展使生 海的自动化和智能化，不能脱离人的 活水平提高了，出现了许多新的问 创造性和灵活性。比如我们国内早就 题，城市学生不愿上船啦、或上船时 有无人机舱，仍要有人值班来监视遥 问不是很长了，农村学生外语又很薄 控，发现和解决特定情况下的问题。 弱啦、反应能力不是很强啦。因此，航 定位可以自动化，ＧＰＳ系统可以确定 海专业生源不太好，海员队伍的实际 经纬度，但操纵和避碰自动化目前还 经验不如以前丰富，航海教育出现新 不行。我是研究海上避碰的，这个比 问题。但是我们还是会想办法把航海 较难，涉及两艘都在移动着的船，不 教育搞好，提高航海类专业毕业生的 是固定的或孤立的物体，如浅滩、暗 质量，加强海员培训，因为这也是水 礁、航标、海岸等，这就需要不断地 上安全的一个基础工作。 搜集信息，分析判断，作出决策。从 ＲＡＤＡＲ至０ ＡＲＰＡ，再至 ＡＩＳ，船｛ｊ白 关于海享调查 避碰出现了更多的信息，更多的手 不知不觉，车到学校，我们的采 段，这些只是帮助人避免失误，但最 访告一段落。吴投长回办公室处理事 终还是人起决定作用，仪器设备只是 情，我扭外闻向秘书了簿睛况 在那 二 一 里，玻看纠厂吴校长的一份；舌＇动Ｅ／程 表 召集课题纽会议、主错每享技术 交流会、会见ＩＭＯ代表团、会见来投捡 董工作的交通部科教领孚、上博士 生课 项目鉴定 参加Ｂ蚕农团酒会 时间精确到分钟 在Ｔ一拨客人到来 前，又有７０分钟空挡、秘书让我再进 去谈一全儿。吴校长跟玻说话的同 句Ｌ，还在斌尹参加下午“七一灯塔杯 歌令”的衬衣 记者：吴校长能主动把学校教育 也纳入水上安全管理体系，主动承担 海上安全教育和科研，让我很感动。 吴兆麟：海上安全是一个综合的 全方位的问题。从管理角度说，出了 事故，不能单纯地认为只是船上的责 任，不能只考虑船员的素质，还要考 虑是否还有船公司的责任，海事部门 的监督管理是否及时到位、船级社的 检验标准是否合适、造船厂的建造是 否规范、设计院提供的设计是否合 格、航海院校培养的人才是否合格、 甚至交通部领导机关的管理是否有 力，等等。 记者：这和ＣＣＳ李总裁提出的安 全链思想有点异曲同工？ 吴兆麟：可以这样讲，但又不完 全一样。科浚同志提出的安全链是 线型的，我认为抓安全应该从系统 论、安全系统工程方面切入。安全系 统论是立体的，点、线、面、体，处 处都存在系统。比如说，船舶本身是 个系统，驾驶、轮机、通信等；单从 船舶讲，有船体、设备、性能等；另 外，船舶在海上也是个系统，船、人 员、环境等；海上环境也形成一个系 统，水文、气象、航标、航道等。当 然，管理也是个系统，如船公司内部 的经营管理等，实质上管理的范畴 还有管理力量（导航，检验、港监 ２００２ ７ ～０ ７ ＣＨＩＮＡ ＳＨＩＰ ＳＩｔＲｖ １ ３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 ＿＿ 等）、管理手段（如航标、巡 、搜 通系统，这 个要素中的一个出现问 救等）、管理制度（包括船舶管理、通 题，或任何两个之间的互相作用出现 航管理、船见管理）等。昕以，将系 问题，就要发生海事。用这种观点分 统沦和安全系统 程纳入海上安伞 析海事的成因，才是分析和调查事故 管理是有理论根据的。海一卜事故的 原因的基础。德国联邦海事调查上诉 发生 能简单归结为船员的航海经 委员会曾说过，海事调查的整个 验、实际技能、心理素质等原因。不 目的是查明事故原因，从而避免它们 是说船员 ：历高、海龄Ｋ、地位高了 将来再度发生，为船舶和人员的安全 或觉悟高ｒ，安伞就有保征。安伞实 服务。欧美国家的海事调查机关的１ 在是个系统［程，单靠某些因素不 作只限于确定事实，而对肇事者的惩 能起决定的作用。 罚和训诫则留给海事和有关部门 记者：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同海 去做。加拿大运输部的 海事调查＿［ 事调 还存在着误区？ 作手册 中指出，海事调查直接的目 吴兆麟：曾有学旨把由人、机、 的是确定事故原因，而最终目的是通 物、境四个要素构成的可能导致事故 过必要时采取即时补救行动来增进海 的系统，称为事故系统。在一个事故 上安全。 系统中，人、机、物、境之间要内在 地平衡，与其他事故系统也要保持外 关于系统论 在的 衡，这是安全的基础。这种平 吴兆麟７ ９７０年从大连海运学院 衡关系的破坏，就是事故。我国当前 毕业后，多次到欧美国家作访问学 普遍的倾向是发牛海事事故后，就事 者，考察凋研，参加会议，在投除 论事地从航海人员的技术操作上找原 指孚培齐砑士生、博士生，主持课题 因多些，其目的大概足为了确定损 研完外，还兼任国际海事组织ＳＴＣＷ国 失，明确责任，以解决因海损而引起 际公约专家顾问 学位委员会 的民事纠纷。冈此特别注意是否当事 交通运输工程学科评议纽威厨、中国 人的过失是造成事故的原凶。从法学 航海学会毒 理事长震通信孚舷专业委 原理上讲是对的，然而港监部门所进 厨会主任委厨、中国交通教育研究会 行的海事调 属ｒ行政管理的性质， 副会长、全国高等学校航海类专业教 丰要Ｌｊ的是为ｒ增进和保障海上安 学指导委员会ｉ任委员．海峡两岸航 全。凼此，在分析或调查事故原因时， 运交流协会副理事长芋手。在中国， 主要且卣‘先 从安全管珲这一角度出 他的同学和校友遍布中国海事界 各 发，其次才是从确定当事人的民事责 个领域和各个层次。 任及实施处罚的角度出发。这一手 欠 记者：将系统论引入安全管理是 关系不能颠倒，否则不利丁挖掘事故 否只是一个看问题的角度，从国际上 的深层管理原凼，不利十深刻吸取教 来看，用系统论的方法来分析海事的 训。 成因是否能普遍通行？ 记者：．Ｅ要海运国家对这个问题 吴兆麟：从实践上看，国际海事 是如何认识的？ 组织和各国海上安全监督管理机关都 吴兆麟：就海｝ 交通安全管理 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了系统论的观 言，人、船、文通环境构成了。个交 点。他们所制定的大量国际公约、决 １４ ・． ； ｊ’ 议和建议，还有我们国内海上安全管 理法规，起初提及的都是交通环境 （包括助航设施、航行条件、港口与航 道的设计建造）、船舶状况（包括结 构、强度、设备、性能等）和操作规 范、交通信，皂．、管理程序等，而后来 涉及船员Ａ身（包括培训、考试和发 征等）。这就说明事故发生的原因不 仅存船员方面，还在船舶和交通环境 这两方面。上述公约、决议和规范中 的许多规定，都是在分析以往重大海 事原因的基础上提出或修改的。比如 泰坦尼克号冰海沉船后，国际上通行 了船舶分舱制，就是这佯。这也充分 说明只有在海事调查处理中用系统论 的观点，才能全方位地吸取事故教 训，提出全方位的预防海难的建议或 措施，海上安全管理才能真正地得到 全面加强。 记者：对有些船舶的海事，追究 其民事责任，当事人对一些巨大的损 失承担不起。 吴兆麟：特别是大型和超大型 危险品船造成的海事，对船舶和货 物造成的损失是小的、有价的，而对 海洋环境和生态造成的损失却是长 期的、无法估量的。所以从系统论的 角度挖掘海事的深层原因，对避免 此类事故更具有积极意义。因此我 们把船舶造成的海上污染分为两种， 一个是事故性污染，如碰撞、搁浅、 破裂、沉没等意外事故造成的；一个 是操作性污染，装卸溢舱、漏油等。 事故性污染次数少，而造成的损失 特别大。 记者：印象中系统论好像是管理 学的范畴，先用于军事科学研究，以 钱学森为代表的。 吴兆麟：系统论和控制论、信息 沦一样，是我们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 一 基本方，称为“三论”。信息事 关船舶安全，事关安全决策，比如 安全这一复杂问题，也必须运用系统 论。 科教司的客人到后，记者退出 呆，在秘书那里调闫吴投长的论文， 校长办／厶＼室，吴投长正在录像，一递 遍地。办公室的＿里外闽都乱观的，秘 书的盒饭呓厂一半，说放下招呼客 ＶＤＲ（航行数据记录仪，俗称“黑匣 子”），ＡＩＳ（自动船舶识别系统）等， 其提供的数据用十安全决策与事故分 人 然后再抽空回来吃一口 －Ｆ－午｛３ 时，他 ７都要纠礼堂去参加“七一”纪 念 动，也不如道吴校长吃厂午饭泼 这期闽方它孝通知来采谚的它狸 台记老截了．秘书暴断地把他们ｎ疑 到校园里拍卟景去７ 瞧后我也到天 象绾听了＇场天象的课。 时，玻￣ｖｓ，ｊ 析。船七信息越来越多，研究信息处 理和信息传递的信息论臼趋重要。而 有，他只是不断地对记者表示着歉 巷 ｉ 控制是船舶自动化、智能化的基础， 无人机舱和单人驾驶台都内含控制论 的应用。系统论反映了现代科学发展 的趋势，反映ｒ现代社会化大生产的 特点，反映了现代社会生活的复杂 奉担妯慕镄纂固藩博 ■●长，经理：张蓬勃 ：张桂富 邮编：２５５１６７ 性，所以它的理论和方法能够得到广 泛地应用。系统论不仅为现代科学的 发展提供了理论和方法，而且也为解 决现代社会中的政治、经济、军事、科 学、文化等等方面的各种复杂问题提 供了方的基础。研究和解决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