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发展 中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分析 中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分析 吴三忙 ，李善同。 （１．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北京１０００８４；２．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７１０１２７； ３．发展研究中心，北京１０００１０） 摘要：本文借助重心分析方法考察了我国制造业的空间分布及变化特征。研究发现：（１）从制造业空间分布 的变动方向来看，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制造业在空间分布上总体呈现“南下东进”特点，但是２００３年后，我国部分制 造业呈现“北上西进”特征；（２）从制造业空间分布的区域来看，目前我国大部分制造业主要集聚在东南沿海地 区；（３）从区域分布的制造业属性来看，东南沿海地区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集聚更为明显，而资源依赖型制造业更 多分布在北部和中西部地区。本文也对我国制造业上述空间分布及变化特征做出了解释，并提出了相应的 建议。 关键词：制造业；重心；空间分布 中图分类号：Ｆ０６２．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９７５３（２０１０）０６—０１２３—１０ Ａｎ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ＷＵ Ｓａｎ—ｍａｎｇ ．ＬＩ Ｓｈａｎ—ｔｏｎｇ （１．Ｔｈｅ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Ｐｕｂｌｃｉ Ｐｏｌｉｃｙ＆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ｉｎ Ｔｓｉｎｇｈｕａ Ｕｎｉｖｅ￣ｉｔｙ，Ｂｅｌｌ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４，Ｃｈｉｎａ； ２．Ｔｈｅ Ｓｃｈｏｏｌ ｆ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ｔｎ ｉｎ Ｎｏｒｔｈｗｅｓｔ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Ｘｉ＇ａｎ ７１０１２７，Ｃｈｉａｎ； ３．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ｅｎｔｅｒｏｆＳｔａｔｅ Ｃｏｕｎｃｉｌ，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１０，Ｃｈｉａ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ｍｅａｓｕｒｅｓ 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Ｄｙｎａｍｉｃ Ｖａｒｉａｔｉｏｎ Ｔｒａｃｋ ｏｆ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ａｌ Ｇｒａｖｉｔｙ Ｃｅｎｔｒ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ｆｒｏｍ １９８０ ｔｏ ２００８．ｔｈｅ ｍａｉｎ ｆｉｎｄｉｎｇ ａｒｅ：（１）Ｔｈｅ ｓｐａｃｅ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ｎｇ ｏｆ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ｅｓ ｍｏｖｅｄ ｔｏ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ａｓｔｅｒｎ ｆｒｏｍ １９８０ ｔｏ２００８，ｂｕｔ，ｔｈｅ ｓｏｍｅ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 ａｒｅ ｍｏｖｉｎｇ ｔｏ ｔｈｅ ｎｏ．ｈｅｍ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ａｆｔｅｒ ２００３．（２）Ｎｏｗ，ｈｔｅ ｍｏｓｔ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ｅ ｉｎ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ａｓｔｅｒｎ．（３）Ｔｈｅ ｌａｂｏｒ ｉｎｔｅｎｓｉｖｅ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ｅ ｉｎ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ａｓｔｅｒｎ，ａｎｄ ｔｈｅ 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ｉｎｔｅｎｓｉｖｅ 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ｅｓ ｄｉｓｔｉｒｂｕｔｅ ｉｎ ｔｈ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ｎｏ￣ｈｅｒ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ｅｓｔｅｒｎ．Ａｔ ｌａｓｔ，ｗ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ｔｈｅ ｃａｕｓｅ ａｎｄ ｇｉｖｅ ｔｈｅ Ｐｏｌｉｃｙ ｒｅｅｏｍ－ ｍｅｎｄａｔｉｏｎ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ｍａｎｕｆａ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ｄｕｓｔｉｒｅｓ；ｇｒａｖｉｔｙ ｃｅｎｔｒｅ；ｓｐａｃｅ ｄｉｓｔｒｉｂｕｔｉｎｇ 引言 ． 临着一系列的问题和挑战，其中之一便是如何有 在保持经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中国经济面 效缩小地区发展差距。而工业空间分布差异则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１２—０７ 修回日期：２０１０—０４—２６ 基金项目：中国博士后基金项目：要素流动、资源禀赋变化与中国工业地区分工演变（２００９０４６０３８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十二五时 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若干关键问题研究（８７６０５４６１）。 作者简介：吴三忙（１９７８一），男，江西黎川人，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后，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和产业 经济。 １２３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是地区经济发展差距形成的主要原因 Ｊ－３ ３。因 此，探寻中国地区差距形成的原因必须分析中国 工业空间分布差异及其形成的原因，由此近年来 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成为一个热点。由于工业中 用分省（市、区）分行业制造业数据，一方面测度了 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方向和移动距离等；另 方面，测度了我国不同制造业重心移动方向和 二、分析方法与数据说明 距离等。 制造业相对于采掘业以及电力、煤气、水的生产 和供应业等产业而言，具有更强的流动性，并在 国民经济发展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因此，国内学 者对于工业空间分布的研究中更关注制造业的 空间分布。从现有国内学者对制造业空间分布 （一）分析方法 在社会经济 ：题研究中，重心的分析方法主 要是确定区域某种属性的重心空间区位及不同年 份重心空间区域的移动距离与移动方向。具体而 言，假设某一个区域由ｎ个次一级区域ｉ构成，那 么该区域某种属性的重心通常采用如下的计算方 法来表示¨ ： 的研究方法来看，主要是使用熵指数、区位基尼 系数和ＥＧ指数等测算我国制造业的集聚状态及 演变趋势 ；从研究的成果来看，结论大致相 同，即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中后期之前，我国制造业 空间分布呈现分散状态，而在２Ｏ世纪９０年代 ∑ｍ （１） ｆ２） 后，则呈集中之势，且强度超过早期的分散，最终 形成我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呈现东部集聚的状态， 且集聚度不断提高，形成了“制造业中心——农 业外围”的格局。 ｙ：量 ∑ｍ 其中： 、ｙ分别表示某一区域某种属性重心的 经度值和纬度值； 、Ｙｉ分别表示第ｉ个次一级区域 中心的经度值和纬度值；ｍ 表示第ｉ个次一级区 域某种属性的量值。 重心空间移动距离的测度一般用以下公式 计算¨ ： ｄ ＾＝ｃ 尽管对我国制造业空间分布的研究形成了 大量研究成果，但是，到目前为止据我们所知，国 内学者利用重心来研究我国制造业空间分布状 况及变化的成果还是空白。重心本来是力学中 的观念，应用到经济活动中，简而言之，是指在区 域空间上存在某一点，在该点前后左右各个方向 ￣／（ 一Ｘ ） ＋（ ＋ ） （３） 上的力量对比保持相对均衡。因此，它类似国民 生产总值、物价指数，可作为宏观分析的经济指 标之一，研究国家或区域发展的方向、平衡等问 题，以及用来评估空间发展的效果。美国从 １９７０年代就开始了对空间上的多种社会、经济和 自然资源的重心问题的研究。在我国运用重心 其中， 一 表示从第Ｊｉ｝年到第ｓ年重心移动的 距离（单位为ｋｍ）；ｓ，ｋ分别表示两个不同的年份； （Ｘ ， ）、（ ， ）分别表示第Ｓ年和第 年区域某 种属性重心所在地空间的地理坐标（经度值和纬 度值）；ｃ为常数，取值为１１１．１１１，表示由地球表面 坐标单位（度）转化为平面距离（ｋｍ）的系数。 由于 一Ｘｋ、 — 分别表示从第ｋ年到第ｓ 来分析经济社会问题的起步相对较晚，并主要研 究经济和人口重心等问题 ９ ，还没有涉及到制 造业重心问题。 年重心在经纬方向上的变化，因此， — 同时，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经过３０多年的高速 增长，产业升级已成为一个必然的趋势，而产业转 移则是产业升级一种重要的方式，伴随着产业转 移，制造业空间分布将出现新的变化。 为弥补我国制造业重心变化研究的空白，也 薹 表示从第 年到第ｓ年重心在纬 度和经度上的相对变化，则从第 年到第ｓ年重心 移动方向可以用表ｌ表示。 （二）数据说明 为了分析我国制造业空间分布的新变化，本文利 对于本文的研究数据我们需要做如下说明： 区域发展 中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分析 表１重心移动方向 经度上变化 纬度上变化 经纬度上相对变化 重心移动方向 Ｘｋ＞０ — ＞０ ０＜（ 一Ｘｋ）／（ 一 ）≤１ 向东偏北 ｘ。一ｘｋ＞０ 一 ＞０ （ 一 ）／（ 一 ）＞１ 向北偏东 Ｘ 一Ｘ ＜０ — ＞０ （ 一Ｘｋ）／（ 一 ）≤一１ 向北偏西 Ｘｋ＜０ 一 ＞０ —１＜（ 一 ）／（ — ）＜０ 向西偏北 Ｘｋ＜０ ｙ｜一 ＜０ ０＜（ 一 ）／（ —ｙ＾）≤１ 向西偏南 ｘｔ＜０ ｙｌ一 ＜Ｏ （ 一Ｘｋ）／（ — ）＞１ 向南偏西 Ｘｔ＞０ 一 ＜０ （ 一Ｘｋ）／（ 一ｙ ）≤一１ 向南偏东 置一Ｘｋ＞０ ｙ｜一 ＜０ —１＜（ 一 ）／（ — ）＜Ｏ 向东偏南 ｘ ｓ—ｘｋ＝０ 一 ＞０或 一 ＜Ｏ Ｏ 正北或正南 Ｘｋ＞Ｏ或 一Ｘｋ＜Ｏ — ＝Ｏ 正东或正西 第一，在分析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动态变化 和“食品制造业”合并为“食品加工与制造业”；将 轨迹时，我们采用各省省会城市所在的地理坐标 “棉纺业”与“纺织业”合并为“纺织业”；将“石油 作为各省制造业重心的所在（在研究期间省会城 加工业”和“炼焦、煤气及煤制品业”合并为“石油 市地理坐标保持不变）。实际上不少省份都有两 加工与炼焦业”。另外，我们又选择了２１个在两 个以上的主要城市，如广东的广州与深圳，黑龙江 次修订的国民经济分类体系中基本未作改动的行 的哈尔滨与大庆，山东的济南与青岛，通常制造业 业，因此，对分行业制造业重心分布的分析包括２５ 重心应处于这些主要城市之间，但由于省以下的 个行业。 经济数据不易取得，且就大多数情况而言，省级制 三、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分布及变化轨迹 造业重心都靠近省会城市，因而这种代用是可行 利用公式（１）、（２）、（３），并结合表１，我们测 的（樊杰、ｗ·陶普曼（１９９５），周民良（２０００）也采 算出了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方向 用了同样的方法）。基于以上理由，对于四川省， 和移动距离，测算结果见表２和图１。 － １９９６年以前我们以成都作为其制造业重心，之后 根据表２和图１反映的结果，１９８０年以来我 增分为成都、重庆。 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方向和移动距离呈现以下 第二，在研究的指标选取上，我们采用了工业 特点： 增加值作为测度指标，而各省制造业的工业增加 第一，从重心移动方向来看，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 值数据通过各省（市、区）分行业制造业工业增加 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方向呈现向南偏东的趋势， 值加总得到，再以所求得的各省制造业的工业增 以向南移动为主。制造业重心由１９８０年的位于东 加值之和作为全国制造业工业增加值。１９８０年以 经１１６。、北纬３４．１９。的河南省夏邑县何营乡向南 来各省（市、区）分行业制造业增加值数据主要来 偏东移动到２００８年的位于东经１１５．８。、北纬 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１９８５年工业普查资料》（地 ３２．３４。的河南省固始县蒋集镇。制造业重心南移 区卷）、《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但是１９９８年后 幅度远大于东移幅度，１９８０至２００８年间向东移动 的《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只公布了２０个制造 了０．２２。，而向南移动了１．９。。表明改革开放以 业分省区的数据，我们通过各省（市、区）历年统计 来，我国制造业南北分布动态变化相对东西分布 年鉴进行补充。 动态变化更剧烈，制造业分布由北向南移动是主 第三，由于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统计局对国民 要特征。这一结论同国内学者提出的改革开放以 经济行业分类体系进行了两次大的调整（分别是 来我国制造业布局已发生根本改变、绝大部分行 １９９３年和２００２年），每一次调整前后的行业分类 业由中西部地区转移进入东部地区的观点有所差 变化都比较大。为了保持行业的前后一致，我们 别 。我们进一步来看各省（市、区）制造业增加 将“普通设备制造业”和“专用设备制造业”合并为 值占全国制造业增加值的比重及变化，可以更清 “机械制造业”；将“食品加工业”、“饲料加工业” 楚地看到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制造业分布呈现向南偏 １２５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表２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空间位置、移动方向与距离 年份 经度／空 。位置 方向 移动距离／ｋｍ 年份 空间 位置 移动距离／ｋｍ 纬度／。 经度／。 纬度／。 方向 ｌ９８Ｏ １ｌ６ ３４．１９ ２Ｏｏｏ 】】５．５７ ３２．１２ 向东偏北 ５．７６ １９８４ １ｌ５．７２ ３４ 向西偏南 ３７．６ ２０ｏ１ １ｌ５．６８ ３２．１４ 向东偏北 ｌ３．１７ １９８５ １１５．７ ３３．８６ 向南偏西 １５．７ｌ ２ｏｏ２ １１５．７３ ３２．０８ 向南偏东 ８．１２ １９８８ １１５．５６ ３３．６３ 向南偏西 ３０．４９ ２ｏｏ３ ｌ１５．８２ ３２．Ｏ５ 向东偏南 １１．２６ １９８９ ｌｌ５．３５ ３３．５ｌ 向西偏南 ２６．１３ ２０ｏ５ ＩＩ５．８５ ３２．２Ｉ 向北偏东 １７．８ｌ １９９０ ｌ１５．３９ ３３．２４ 向南偏东 ２９．４ ２０ｏ６ ｌ１５．８８ ３２．２４ 向东偏北 ４．６８ １９９１ １１５．３２ ３３．Ｏ３ 向南偏西 ２４．９５ ２ｏｏ７ ｌ１５．７８ ３２．２９ 向西偏北 １１．５２ １９９２ ｌ１５．４８ ３３．０ｏ 向东偏南 ｌ８．５５ ２ＯＯ８ ｌｌ５．８ ３２．３４ 向北偏东 ５．２ｌ １９９３ １１５．６６ ３３．０９ 向北偏东 ２２．５６ １９８０—２ｏｏ８ 向南偏东 ２１２．８ １９９４ １１５．４８ ３２．８９ 向南偏西 ２９．８６ １９８０—１９９７ 向南偏西 １２９．４９ １９９７ １１５．２６ ３２．５０ 向南偏西 ４９．７２ １９９７—２００３ 向东偏南 ６２．７１ １９９９ １１５．５３ ３２．０９ 向南偏东 ５４．５３ ２ｏ０３—２ＯＯ８ 向北偏西 ２７．５４ 资料来源：《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历年）、《各省（市、区）统计年鉴》（历年），并经作者计算整理。 于东经１１６。、北纬３４．１９。的河南省夏邑县何营乡 向南偏西移动到１９９７年的位于东经１ １５．２。、北纬 ３２．５０。的河南省淮滨县三空桥乡，向西移动了 ０．２９。，而向南移动了１．１３。，向南移动幅度明显大 于向西移动幅度。 导致１９８８—１９９７年期间我国整造业重心 瑙 向南偏西移动的主要原因是：这一时期珠三角地 蟓 区制造业发展迅猛，广东省制造业工业增加值由 １９８０年的６１．３亿元，增长到１９９７年的２３９２．７２亿 元，其占全国制造业工业增加值的比重由１９８０年 的４．４％，上升到１９９７年的１３．６％；而相对北方的 上海、辽宁等传统制造业省市，工业增加值占全国 的比重明显下降，上海由１９８０年的１５．１％下降到 １９９７年的５．５％，下降了将近ｌＯ个百分点；辽宁由 １９８０年的１０．１％下降到１９９７年的５％，下降了５ 图１ 中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轨迹（１９８０—２００８） 个百分点。由于广东位于１９８０年制造业重心的以 东移动，并以向南移动为主的特征。从各省制造业 南偏西方向，由此导致这一时间段内我国制造业 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来看，１９８０年我国制造业主要 重心呈现向西南方向移动，并以向南移动为主的 集中在上海（１５．１％）、辽宁（１０．１％）、江苏（８％）和 特征。 山东（５．７５％）等省市；而随着改革的深入，制造业分 在１９９７年至２００３年时间段内，我国制造业整 布发生了重大变化，至２００８年制造业主要集聚在相 体重心移动方向为向东偏南，以向东移动为主。 对南部的广东（１３．４％）、江苏（１３。ｌ％）、山东 制造业重心由１９９７年的位于东经１１５．２。、北纬 （１２．６％）和浙江（７．４％）等东南沿海省市。 ３２．５０。的河南省淮滨县三空桥乡向东南移动到 第二，具体分时间段来看，１９８０年以来在不同 ２００３年的位于东经１１５．８２。、北纬３２．０５。的河南固 时间段内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方向又存在较 始县石佛店乡，向东移动了０．５２。，向南移动了 大的差别。１９８０—１９９７年期间我国制造业整体重 ０．２１。，向东移动幅度大于向南移动幅度。 心呈现向南偏西移动。制造业重心由１９８０年的位 形成这一时期我国制造业重心向东偏南方向 】２６ 区域发展 中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分析 移动的主要原因是，这一时期我国长三角地区制 造业发展迅速，成为我国制造业发展的新引擎。 ２００８年间，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向南偏东方向 移动了２１９．８ｋｍ，但是１９９９年前我国制造业重心 年移动距离在２０ｋｍ至３０ｋｍ之间，而１９９９年后我 上海、江苏和浙江三省市的制造业工业增加值总 和由１９９７年的３６４４．８９亿元，增长到２００３年的 １２３２４．１亿元，增长了３．３８倍（现价），三省市制造 业工业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由１９９７年的２３．６％， 国制造业重心年移动距离普遍低于ｌＯｋｍ，制造业 重心移动最小的年份为２００６年，仅向东偏北方向 移动了４．６８ｋｍ（见表２）。我国制造业重心移动趋 上升到２００３年的２８．７％；而广东省经过近２０年 向缓和，表明我国制造业分布整体趋向稳定。 的发展，虽然制造业仍处于上升的态势，但是其占 四、我国分行业制造业重心分布及变化分析 全国的比重在１９９７年后一直维持在１４％左右。 为进一步分析我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变化情 由于上海、江苏和浙江三省市主要位于１９９７年制 况，我们再利用公式（１）、（２）、（３）及表１测算我 造业重心的以东偏南方向，由此导致这一时期我 国分行业制造业重心分布现状、移动方向与移动 国制造业重心呈现向东偏南方向移动。 距离，测算结果见图２和表３。 ２００３年后，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呈现出 （一）各行业制造业重心分布现状 新的趋势，制造业重心呈现向西北方向移动的特 根据图２ｂ反映的结果，２００８年我国各行业制 点。形成２００３年后，我国制造业重心移动这种新 造业重心分布的主要特征是： 变化特点的原因是，近年来天津、河北、辽宁、河南 第一，我国大部分制造业重心分布于相对东 等省市制造业发展迅速。其中，天津、河北和辽宁 南的地区。２００８年大部分制造业重心主要分布在 制造业工业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分别由２００３年的 经度１１５。一１１８。、纬度２９．５。一３３．５。之间的区域， ２．４％、４％、３．７％增长到２００８年的２．５％、５．２％ 即大致位于由湖北咸宁市通山县、河南项城市、安 和５．１％，而中部的河南制造业增加值占全国的比 徽宿州泗县、江西省景德镇市婺源县四个地点构 重也由２００３年的３，６％上升到２００８年的４．７％。 成的长方形区域内。我国大部分制造业重心分布 第三，从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距离来看， 位于相对东南的地区，表明随着改革的深入我国 我国制造业重心移动幅度由剧烈趋向缓和。１９８０ 制造业实现了向南偏东沿海地区集聚的特点。 躲 ｛蠢｝ 经度 （ａ）１９８０年 （ｂ）２０ｏ８年 图２各制造业重心分布 注：行业代码对应的行业名称是：食品加工与制造业Ｃ１３、饮料制造业Ｃ１５、烟草制品业Ｃ１６、纺织业Ｃ１７、纺织服装、 鞋、帽制造业Ｃ１８、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Ｃ１９、木材加工及木、竹、藤制造业６２０、家具制造业６２１、造纸及纸制 品业Ｃ２２、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业６２３、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６２４、石油加工与炼焦业Ｃ２５、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 造业６２６、医药制造业Ｃ２７、化学纤维制造业６＂２８、橡胶制品业６＂２９、塑料制品业６３０、非金属矿物制品业６３１、黑色金属冶 炼及压延加工业６３２、金属制品业６３４、机械制造业６３５、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６３７、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６３９、通信设 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Ｃ４０、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Ｃ４１。 １２７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第二，我国资源依赖型制造业重心分布于相 对偏北和偏西的地区。２００８年我国制造业重心位 居最北的是石油加工与炼焦业，其重心位于东经 布相对偏东；劳动生产率相对低的制造业，重心分 布的纬度相对较低，即劳动生产率低的制造业重 心分布相对偏南，进一步验证了我国劳动密集型 制造业重心分布相对偏南和偏东。 （二）各制造业重心移动方向 １１４．９７、北纬３５．２５的山东菏泽市东明县刘楼镇； 重心位居最西的是烟草制造品业，其重心位于东 经１１２．７９、北纬２９．７６的湖北石首市调关镇，而其 它如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等资源依赖型制 造业重心分布也相对偏北。 对偏东和偏南的地区。根据联合国国际贸易标准 分类（ＳＩＴＣ），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主要包括皮革、纺 织、服装、鞋类制造业，玩具及运动器材制造业，木 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大部分制造业重心移动方 向都呈现向南偏东方向移动的态势。１９８０年我国 大部分制造业重心分布在经度１１４。～１１８、纬度 向南偏东移动到经度１１５。～１１８。、纬度２９．５。一 ３３．５。之间的区域（见图３）。在２５个制造业中，重 心向南偏东方向移动的有２２个，占８８％（见表 之间的区域，而２００８年大部分制造业已 第三，我国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重心分布于相 ３３。一３５。材及纸制品制造业和非金属矿产品制造业等四 类；根据世界银行的观点，劳动生产率低于平均水 平的行业可以看作是劳动密集型产业。２００８年我 ３）。我国大部分制造业重心向南偏东方向移动的 特点与前面对我国制造业整体重心移动的分析结 论相吻合。 国制造业重心位于最南的是文教体育用品制造 业，其重心位于东经１１６．２４。、北纬２８．７３。的江西 南昌市新联乡；重心位于最东的是化学纤维制造 业，其重心位于东经１１７．８１。、北纬３１．４２。的安徽 省无为县石涧镇；其它如皮革、毛皮、羽毛（绒）及 其制品业、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等重心分布也 相对偏南和偏东，按照联合国国际贸易标准这些 制造业大多都属于劳动密集型制造业。 再按世界银行的标准来看，以２００８年各行业 的劳动生产率为自变量，各行业重心分布的经度 和纬度分别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回归结果见图３。 从回归结果来看，我国制造业重心分布呈现比较 但是我们也注意到，２００３年后，我国部分制造 业重心移动方向出现了新变化。表现为部分制造 业重心呈现向东北和西北方向移动的趋势。在２５ 个制造业中，重心向东北和西北方向移动的行业 有１２个，占４８％。从这些重心向东北或西北方向 移动的制造业属性来看，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业， 如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家具制造业和塑料制 品业等。 （三）各制造业重心移动距离 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不同类型制造业重心移动 距离差距较为明显。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重心向南 偏东移动距离较大，资源依赖型制造业重心向南 偏东移动相对较小（见表３）。１９８０—２００８年间， 明显的劳动生产率相对低的制造业，重心分布的 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和皮 经度相对较高，即劳动生产率低的制造业重心分 重心移动较大的行业是：赋 ｛避ｌ 蝾 劳动生产率（元从·年） （ａ）经度 劳动生产率（元从·年） （ｂ）纬度 图３ ２００８年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与制造业重心分布关系 １２８ 区域发展 中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分析 表３我国各行业制造业重心移动方向与移动距离 １９８０—２ｏｏ８ ２ｏｏ３—２ＯＯ８ １９８０—２ｏｏ８ ２ｏｏ３—２ｏｏ８ 行业 移动方向 移动距离／ｋｍ 移动方向 移动距离／ｋｍ 行业 移动方向 移动距离／ｋｍ 移动方向 移动距离／ｋｍ 食品加工 向北偏东 １９８．５６ 向北偏东 ４１．２８ 医药制造业 向东偏南 １３５．１４ 向北偏西 ９．１６ 饮料制造 向南偏东 １７６．３２ 向西偏南 ７９．０８ 化学纤维业 向南偏东 ２５９．８７ 向南偏西 ｌ】７．０５ 烟草制品 向南偏东 ３５３．８６ 向东偏北 ７２．２６ 橡胶制品业 向南偏东 １７７．８７ 向南偏西 ４７．Ｏ２ 纺织业 向南偏东 ２０６．７４ 向西偏北 １７．１９ 塑料制品业 向南偏东 ２７９．２７ 向北偏西 ３９．９ｌ 纺织服装 向南偏东 ２９２．７５ 向东偏北 ３６．６１ 非金属制品业 向南偏东 ２１９．３ｌ 向东偏北 ３７．６７ 皮革毛皮 向南偏东 ４９８．３９ 向西偏北 ３０．３３ 黑色金属业 向东偏南 １５７．７１ 向北偏西 ４１．２６ 木材加工 向南偏东 ２８２．１７ 向西偏北 ６１．０６ 金属制品业 向南偏东 ２９５．４ 向北偏东 ２７．３５ 家具制造 向南偏东 ２９８．３２ 向东偏北 ８４．０２ 机械制造业 向南偏东 １５７．３ｌ 向北偏西 ２９：８７ 造纸业 向南偏东 ３２４．２ｌ 向南偏西 ６６．２４ 交通设备业 向南偏东 ２５６．２９ 向西偏南 ９１．２８ ， 印刷业 向南偏东 ３７２．４１ 正西方向 ３９．２６ 电气机械业 向南偏东 ３６７．４１ 向西偏南 １９．６４ 文教用品业 向南偏东 ４９４．２ 向南偏西 ３６．０９ 通信设备业 向南偏东 ３７７．１８ 向北偏东 ８２．７１ 石油加工业 向南偏东 ２５６．１８ 向东偏南 ６９．７２ 仪器仪表业 向南偏东 ３３６．２８ 向北偏东 ｌ８９．４４ 化学原料业 向南偏东 ２７２．４６ 向西偏南 ２８．８５ 资料来源：《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历年）、《各省（市、区）统计年鉴》（历年），并经作者计算整理。 革、皮毛、羽毛（绒）及其制品业等，这些制造业重 响也越来越受到重视＿１ 。改革开放以后相当长的 心都向南偏东移动了４００公里以上；而重心移动较 时间内，我国采取了一种地区经济不平衡发展战 小的行业是医药制造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 略，提出优先发展沿海地区，以沿海省份作为经济 工业等，重心移动距离都小于２００公里。 增长的中心带动内陆省份发展的区域开发， 五、中国制造业重心分布特征及变化原因 相继在东南沿海设立了５个经济特区，开放了１４ 解释 个沿海城市和建立了一些沿海开放经济区，并在 前文分析表明，从我国制造业重心移动方向 这些地区实行优惠以吸引外资，促进开放地 来看，改革开放以来制造业重心总体呈现向南偏 区的对外贸易；同时，与我国其它地区相比，东南 东方向移动，但２００３年后制造业重心呈现向北偏 沿海地区地理位置优越，在海路空交通方面具有 西移动的新趋势；从制造业重心分布的区域来看， 明显运输成本优势。相对优越的条件和地理 目前我国大部分制造业重心分布在相对东南的地 区位优势相结合，促使我国东南沿海地区从上个 区；从不同类型制造业重心分布的区域来看，劳动 世纪８０年始，随着大量外商投资的注入，制造 密集型制造业重心分布相对偏东和偏南，而资源 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逐步发展壮大，并通 依赖型制造业重心分布相对偏北和偏西。形成我 过“聚合效应”成为我国制造业的主要集聚区，由 国制造业重心上述分布格局及变化特点的主要原 此导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制造业重心总体呈现向 因是： 南偏东方向移动，并最终形成大部分制造业，特别 （一）东南沿海的率先开放和相对优越的地理 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重心分布相对偏东和偏南的 位置条件是改革开放以来制造业重心总体呈现向 格局。 南偏东移动的主要原因 （二）资源禀赋的差异是我国资源依赖型制造 就理论而言，在分析产业地理分布方面，新经 业重心分布相对偏北和偏西的主要原因 济地理学要比传统的区位论和贸易理论更有竞争 赫克歇尔一俄林理论（Ｈｅｃｋｓｃｈｅｒ—Ｏｈｌｉｎ Ｔｈｅ— 力。在该理论中，贸易成本对制造业的地理分布 ｏｒｙ）及新古典理论（Ｎｅｏ—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 ｔｈｅｏｒｙ）认为，产 起着关键性作用，同时该理论也非常强调历史事 业的区位选择由自然资源、气候等外生变量决定。 件之类的偶然因素影响（如经济的变化） 引。 而我国资源，特别是矿产资源的地区分布差异巨 因此，在制造业集聚和空间分布的研究中，自然地 大，矿产资源主要分布在我国北部和中西部地区。 理方面的因素（如靠近海岸线）以及公共的影 以煤炭和石油资源为例，煤炭探明储量主要分布 １２９ 中国软科学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在山西、内蒙古、陕西、等中西部省区，占全国 我国部分制造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重心 煤炭已探明储量的８０．５％；石油探明储量主要分 呈现向北偏西移动的重要原因是： 布在黑龙江、山东、辽宁、河北等相对北部省份，占 方面，经过３０多年的快速发展，东南沿海地 全国已探明石油储量的７０％（见表４）。再以烟叶 区面临劳动力成本急剧上升和土地资源１３趋紧张 为例，由于烟叶的生产条件比较苛刻，对温度的反 的压力，形成部分制造业扩散转移的离心力。如 应比较敏感，不同的温度条件对烟叶的品质、产量 长三角地区经过多年的高速增长后，土地资源日 影响比较大；烟叶的生长、产量的高低、品质的好 趋紧张，水电供应不堪重负。目前，长三角人均土 坏与光照强度也有很大的关系，烟叶生长要求阳 地面积约０Ｊ１３公顷，仅占全国平均水平的１／６，土 光充足而不强烈；另外，烟叶的需水量要求比较严 地开发强度约为全国平均强度的ｌ８倍。珠江三角 格，在烟叶生长的不同过程中，水分的需求量不一 地区的广东省２００８年实际建设用地已突破２０１０ 样，过多或过少的水分都可使生产的烟叶品质变 年用地规模，大部分市已显现有建设项目却无地 差。烟叶生产的这种特殊要求使得国内只有云 可用的窘境，如东莞目前可供利用的土地不足４０ 南、贵州、湖南、陕西等省少数几个地方生产的烟 万亩，按照每年消耗３万亩的速度十几年内就将消 叶品质较好。由于矿产资源主要分布在我国北部 耗完。土地资源紧张已成为企业发展的瓶颈，受 和中西部地区，同时资源跨地区转移相对成本又 此影响，珠三角和长三角部分企业被迫将增扩产 比较高，导致资源依赖型制造业主要集中在北部 项目转移到外地。 和中西部地区，由此形成资源依赖型制造业重心 另一方面，经过多年的快速发展，我国综合国 相对偏北和偏西的格局，见表４。 力已经大大增强，但是发展不平衡的矛盾也逐渐 （三）东南沿海地区土地、劳动力等成本的上 凸显出来，客观上要求在发展战略上实现由不平 升和积极推动区域协调发展是近年来我国制 衡战略向协调发展战略的转变。在这种情况下， 造业重心呈现向北偏西方向移动的重要原因 根据同志关于“两个大局”的构想，在制定 在新经济地理学强调报酬递增对产业地理集 《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２０１０年远景 中带来的集中向心力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促使产 目标纲要》时，明确提出了区域经济协调发展 业分散的离心力。正如克鲁格曼（２００５）指出的： 的思路，并先后于１９９９年、２００３年和２００５年提出 “并不是所有的资源都是可移动的，因此就会有反 了“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 向动力扩散生产以适应不可移动资源的地理分 “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等战略。伴随区域协调发展 布，所以，即使新经济地理学的最简单模型也包含 战略的实施，国家加大了对西部地区、中部地区和 了这个基本思想，即在促进集聚的向心力和促进 东北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的力度，为中西部地区和 扩散的离心力之间存在着一种张力。” 近年来， 东北地区产业发展奠定了基础；同时，在国家方 表４中国主要矿产资源的分布 矿种 矿种 主要分布省（区） 储量占全国比重（％） 煤炭 远景储量 、内蒙古、陕西、山西 ９４．９ 探明储量 山西、内蒙古、陕西、 ８０．５ 石油 远景储量 、黑龙江、山东、辽宁 ８５ 探明储量 黑龙江、山东、辽宁、河北 ７０ 铁矿 探明储量 辽宁、四川、河北、山西 ５７ 锰矿 探明储量 广西、湖南、贵州、四川 ７７ 锑矿 探明储量 湖南、广西、贵州、云南 ８０ 磷矿 探明储量 贵州、云南、四川、湖北 ７０ 铜矿 探明储量 江西、、云南、甘肃 ５４ 数据来源：ｈｔｔｐ：／／ｗｗｗ．ａｇｒｏ—ｌａｂｓ．ａｃ．ｃｎ／２１ｃ／ｔａｂｌｅ／ｂｌ一３－４．ｈｔｍｌ。 区域发展 中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分析 面，出台了一些有利于产业由东南沿海地区向中 西部和北部地区转移的举措，如２００７年出台的 《加工贸易类商品目录》，主要针对东南沿海 地区的中小企业，而中西部地区企业仍可享受原 有的外贸加工优惠。 在成本压力和区域协调发展引导下，珠 三角地区近年来部分制造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 制造业不断向华南和“泛珠三角”转移，如２００４— 造业聚集在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的总体格局并没有 改变。 因此，加快东南沿海地区劳动密集型制造业 向中西部和北部欠发达地区转移，对促进我国地 区协调发展，缩小地区发展差距和推动东南沿海 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要意义。而要有效实现 地区间产业转移，一方面是加强中西部和北部欠 发达地区，特别中心枢纽城市的交通等基础设施 ２００８年，湖南与珠三角各方共同实施合作项目 １．２６万个，合同引资７８４１亿元，实际到位２３８５．３ 亿元；２００７—２００８年，广西累计承接珠三角加工贸 易产业转移企业６ｌ家，总投资额２６．３亿元。而长 三角地区部分制造业，特别是劳动密集型制造业 则向苏北、安徽，同时也向河南、山西、陕西等省进 行转移。据统计，２００１—２００７年，苏南地区向苏北 转移５００万元以上项目１０９１９个，总投资３８２６亿 元，实际引资额１７０３．６亿元；２００８年前三季度，向 苏北转移５００万以上项目达１７８０个，总投资１１６５ 亿，苏北实际引资额４３９亿元。２００９年５月，中部 六省在第四届投资贸易博览会上共签订吸引内资 项目３５６个，投资总额１６８２．４亿元，引进资金 １４４９．０亿元。 六、研究结论及建议 由于重心反映的是在该点各个方向上力量的 均衡，重心变动反映了各个方向力量的调整。因 此，我国制造业重心上述分布及变化特征实际上 也反映了我国制造业空间分布及变化特征，即从 制造业空间分布的变动来看，１９８０年以来我国制 造业空间分布变化总体呈现“南下东进”特点，但 是２００３年后，我国部分制造业空间分布变化呈现 “北上西进”特征；从制造业空间分布的区域来看， 目前，我国大部分制造业集聚在东南沿海地区；从 区域分布的制造业属性来看，东南沿海地区聚集 了我国大量劳动密集型制造业，而资源依赖型制 造业分布相对偏北和偏西。我国制造业上述空间 分布及变化特征同我资源分布、取向和不同 地理区位条件密切相关。同时，我们也要清楚地 看到，虽然近年来我国部分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呈 现“北上西进”特点，但是我国大量劳动密集型制 建设，进一步促进地区间的经济一体化发展，增加 东部沿海地区的“溢出效应”［１引；另一方面，要完 善中西部和北部欠发达地区的投资环境，目前我 国地区间投资环境呈现明显不同层次性，投资环 境最好的是东南部地区，最差的是西部地区。根 据世界银行（２００６）的一项调查估计，我国投资环 境最差的城市，如果能够把效率和劳动市场 灵活性提高到东南沿海地区的水平，企业的生产 效率和外资比重可望提高３０个百分点 １ 。 参考文献： ［１］林毅夫．中国经济转型时期的地区差距分析［Ｊ］．经济 研究，１９９８，（６）：４６—５２． ［２］范剑勇，杨丙见．美国早期制造业集中的转变及其对中 国西部开发的启示［Ｊ］．经济研究，２００２，（８）：７５—８１． ［３］魏后凯．中国地区经济增长及其收敛性［Ｊ］．中国工业 经济，１９９７，（３）：３２—３７． ［４］Ｆａｎ Ｃ，Ｓｃｏｔｔ Ｊ．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 Ａｇｇｌｏｍｅｒ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ａ Ｓｕｒｖｅｙ ｏｆ Ｓｐａｔｉ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Ｉｓｓｕｅｓ ｉｎ 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 ａｎｄ Ａ Ｓｔａｆｆｓ— ｔｉｃ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Ｒｅｇｉｏｎｓ［Ｊ］．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２００３，（７９）：３５４—３６１． ［５］Ｗｅｎ Ｍ．Ｒｅ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ｎａｄ Ａｇｇｌｏｍｅｒ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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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ｏｌｅ ｏｆ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Ｍｏ— ｎｉｔｏｒｉｎｇ ｉｎ Ｆｉｒｍ 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Ｔｈｅ Ｃａｓｅ ｏｆ Ｒ＆Ｄ Ｃａｐｉｔｌｉｚａｔａｉｏｎ ［２８］王化成，卢［２９］魏锋，石闯，李春玲．企业无形资产与未来业绩相 淦．多元化经营、研发投入与公司绩效 ［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２００７（６）： ８３—１０７． 关性研究［Ｊ］．中国软科学，２００５（１０）：１２０—１２４． ［２１］Ｘｕ Ｂ，Ｍ Ｌ Ｍａｇｎａｎ，Ｐ Ｅ Ａｎｄｒｅ．Ｔｈｅ Ｓｔｏｃｋ Ｍａｒｋｅｔ Ｖａｌｕａ— ｔｉｏｎ ｏｆ Ｒ＆Ｄ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Ｂｉｏｔｅｃｈ Ｆｉｒｍｓ［Ｊ］．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ｒｙ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２００７（２４）：１２９１—１３１８． ［Ｊ］．经济与管理研究，２００８（１１）：４９—５４． ［３０］赵洪江，陈学华，夏晖．公司自主创新投入与治理结 构特征实证研究［Ｊ］．中国软科学，２００８（７）：１４５—１４９． ［２２］陈杰，徐［２３］江伟．创新的外溢效应：产业的实证分析 ［３１］中华人民共和国财政部．企业会计准则［Ｍ］．北京：经 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６：２９． ［Ｊ］．科学决策，２００９（８）：４８—５２． 旭，高山行，廖貅武．外部知识获取、新产品开发 （本文责编：海洋） 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Ｊ］．研究与发展管理，２００８ （上接第１３１页） ［１１］周民良．经济重心、区域差距与协调发展［Ｊ］．中国社 会科学，２０００，（２）：４５—５２． ［１７］克鲁格曼．“新经济地理学”在哪里？［Ａ］．Ｇ．Ｌ．克拉 克，Ｍ．Ｐ．费尔德曼．牛津经济地理学手册［ｃ］．北京：商务 印书馆，２００５．５３． ［１２］徐建华，岳文泽．近２Ｏ年来中国人口重心与经济重心 的演变及其对比分析［Ｊ］．地理科学，２００１，（５）：８２—８８． ［１３］乔家君，李小建．近５０年来中国经济重心移动路径分 析［Ｊ］．地域研究与开发，２００５，（１）：７３—８０． ［１４］冯宗宪，黄建山．１９７８—２００３年中国经济重心与产业 重心的动态轨迹及其对比研究［Ｊ］．经济地理，２００６，（２）： ２４０—２４７． ［１８］Ｃａｔｉｎ Ｍａｕｒｉｃｅ，Ｌｕｏ Ｘｕｂｅｉ，ａｎｄ 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 ｖａｎ Ｈｕｆｆｅ１． Ｏｐｅｎｎｅｓｓ，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ｎｄ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ｉｃ Ｃｏｎｃｅｎｔｒ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ｃｔｉｖ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Ｒ］．Ｐｏｌｉｃｙ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Ｗｏｒｋｉｎｇ Ｐａｐｅｒ，Ｗｏｒｌｄ Ｂａｎｋ，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ＤＣ，２００５． ［１９］Ｗｏｒｌｄ Ｂａｎｋ．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Ｃｌｉｍａｔｅ，ａｎｄ Ｈａｒ． ｍｏｎｉｏｕｓ Ｓｏｃｉｅｔｙ：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Ｅｎｈａｎｃｅｍｅｎｔｓ ｆｏｒ １２０ Ｃｉｔｉｅｓ ｉｎ Ｃｈｉｎａ［Ｒ］．Ｒｅｐｏ￣Ｓｅｒｉｅｓ ３７７５９一ｃｎ．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ＤＣ：Ｐｏｖ— ｅｒｔｙ Ｒｅｄｕｃ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Ｕｎｉｔ，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 ａｎｄ Ｐｒｉｖａｔｅ Ｓｅｃｔｏｒ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Ｕｎｉｔ，Ｅａｓｔ Ａｓｉａ ａｎｄ Ｐａｃｉｆｉｃ Ｒｅ· ｇｉｏｎ，Ｗｏｒｌｄ Ｂａｎｋ，２００６． ［１５］Ｋｒｕｇｍａｎ Ｐ．Ｉｎｃｒｅａｓｉｎｇ Ｒｅｔｕｒｎｓ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ｒｈｉｃ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Ｊ］．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１９９１，（９９）：３５７—３６３． ［１６］Ｋａｎｂｕｒ，Ａｎｔｈｏｎｙ Ｊ．Ｖｅｎａｂｌｅｓ．Ｓｐａｔｉｌａ Ｉｎｅｑｕａｌｉｔｙ ａｎｄ Ｄｅ— 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Ｍ］．Ｏｘｆｏ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５． （本文责编：润泽） １５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