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验研究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民俗艺术’’向“城市文化’’的转变 以潍坊风筝艺术的发展为例 口袁恩培徐霜 【摘要】传统的“民俗艺术”对于弘扬中华民族的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文章以潍坊风筝为例，站在潍坊现代城市文 化建设的层面上，研究传统的风筝艺术向现代城市文化的转变，探析民俗艺术与现代城市品牌文化建设的关系，以期 对实现传统的“民俗艺术”向现代“城市文化”的转变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关键词】民俗艺术城市文化价值 传统的“民俗艺术”对于弘扬中华民族的文化具有重要 潍坊国际风筝节的举办，使得潍坊风筝已经成为潍坊民俗文 的意义，绝大多数的民俗艺术都具有深刻的民俗观念、区域特 化、艺术的延伸、代表，具有了多元化的社会功能，比如，健身 色，是特定的历史时期、阶段，广大劳动人民生产、生活以及思 功能、文化功能、政治功能等等。潍坊风筝作为潍坊这座城市 想的集中反映。在城市发展的历史过程中，要注重弘扬传统的 传统的民俗艺术之一，与潍坊人民的生产、生活紧密相关，其 民俗文化、发展民俗文化产业，促进传统“民俗艺术”向现代 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研究价值。在当前功利主流文化的影响 “城市文化”的转变，不断地提升现代城市的文化底蕴、品牌 下，传统的民俗艺术所蕴含的情感、信仰、教化等作用具有较 知名度，提高城市文化的育化功能。 高的文化价值，因为，流传于民间的传统艺术更为执着、真诚、 直接，而这正是当代纯艺术形式所缺少的 。现代城市文化不 传统“民俗艺术”的文化内涵 仅要体现流行的“文化元素”，更要折射一个民族、一个城市 发展过程中所积累的精神文化、智慧文明成果，这对于引导现 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中华民族传统的民间艺术遭受到了 代城市文化走向、传承宝贵的民族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 巨大的冲击。随着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活动的全面开展， 传统的民俗文化、民俗艺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中华民族 传统的民俗艺术是几千年传统文明的积淀，是现代城市文化的 历史来源。现代城市要具有独特的内涵、文化底蕴，必须要塑 当前，城市文化不断接受外来非主流文化的冲击，如何继 “民俗艺术”向“城市文化”转变的价值 造自己的城市文化，而城市文化的塑造必然离不开传统的民俗 承、发展中华民族文化对于促进现代城市物质文明、精神文 文化、民俗艺术 。我们在注重发展现代城市文明的同时，要特 明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传统的民俗艺术具有较高的文化 别注重对城市所固有的人文特色、民俗艺术的开发、利用，使 价值，现代城市的“意象”贵在有自己与众不同的个性，而这 其在宣传现代城市品牌中发挥积极的作用。民俗艺术体现了劳 种个性则是建立在城市对历史文化、艺术传承的基础上的＠。 动人民的最基本的精神品质、审美观念，是中华民族深邃的古 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城市先进文化，必须要讲究“艺术 老文化、思想的艺术表现形式。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发展史孕育 美”，努力在“现代城市文明”与“传统民俗艺术、文化”之间 了古老优秀的中华文明，而民间传统的民俗意识就是最直接的 寻求“契合点”。 体现。 民俗艺术是现代城市的“文化宝库”。传统的民俗艺术多 传统的民俗艺术在经历过数千年的沧桑变化，依然表现 是造型艺术，绝大多数具有绘画、美术以及雕塑等艺术特征， 出传统的民俗文化特征、民俗艺术价值，大多是劳动人民对美 这些艺术形式都是广大的劳动人民的艺术才能、丰富想象力 好生活的向往，比如，以潍坊风筝艺术的传承、发展为例，历史 的展现，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审美价值，是发展现代城市文 上，民间流传着放风筝为“放晦气”的说法，显然，这是一种迷 化、城市文明的“文化宝库”，继承民俗文化精髓、实现传统民 信的说法，然而，却体现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潍 俗文化艺术与现代城市文化之间的碰撞、交融，不仅可以更好 坊风筝的文化内涵比较丰富，经过深度的挖掘、开发，尤其是 地诠释传统民俗艺术的“价值”，还可以将民俗艺术发展成为 ｌ ２２２ １人民论坛・ＰＥ。Ｐ Ｅ・ｓ ＴＲ－ＢｕＮ 一种特殊的纪念活动，带动城市相关的产业发展、打造新的城 厚的地方文化特色，使其在具有较高文化研究价值的同时，也 市名片。以潍坊国际风筝节为例，潍坊是中国风筝的发源地， 对现代城市文明的建设起到了积极地导向作用＠。挖掘独具一 风筝发展的过程体现了潍坊这座城市所拥有的丰厚的文化底 格的城市传统文化，对于发展民族旅游、促进旅游产业的发展 蕴 。与其他民俗艺术形式不同，潍坊的风筝艺术图案数量居 具有积极的作用。 多，而且以吉祥、祈福图案为主，比如，求福、喜庆、吉祥等等， 民俗艺术是现代城市的“文化坐标”。民俗艺术不仅仅是 无不渗透着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文化习俗。事实上，传统民 供人们欣赏的艺术品，更是民族文化的一种象征。不同的民俗 俗艺术挖掘、发展，不仅提高了城市的知名度、促进当地经济 艺术对于研究特定时期各个民族、地方的人文历史环境具有 的快速发展，而且还会激发当地群众、相关部门、民间艺术工 较高的参考价值。民俗艺术从产生伊始，就是人类文明发展的 作者发掘、发展传统民族艺术的积极性，促进当地民俗艺术的 重要组成部分，比如，古代人类的陶器艺术作品就是那个时代 复兴、发展，比如，在潍坊风筝节的带动下，跑竹马、民间舞闹 海等濒临消失的民间艺术都迎来了发展的新机遇。总之，或者 是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亦或者是对生活的一种无奈的抗争，潍 坊风筝在经过艺人们上千年的巧妙构思之后，每个图案几乎都 赋予了深厚的“文化内涵”，这对于传统民俗文化的继承、延 伸、发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由此可见，民俗艺术随着时代的发展、演变，其原本所具 有的象征意义、功能也会不断地发生变化，但是，寄托人们对 崇拜者、敬畏对象的一种感情期望、娱乐形式，传统的民俗艺 术也富含中国特色的文化价值，研究、发展这些传统民俗艺术 文化对于构建当代独具特色的城市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民俗艺术是现代城市的“文化符号”。民俗艺术、民俗文 化都是现代城市的价值宝库，这些艺术、文化的存在，增强了 城市的文化底蕴，是现代城市的文化符号。要提高现代化的城 市的品味，必须要将这座城市的民族传统、人们的审美观念以 及价值追求考虑进去，因为，经典的民俗艺术、民俗文化都能 够反映城市所拥有的精神、气质。潍坊作为世界风筝之都，拥 有世界上最大的风筝博物馆。潍坊风筝博物馆共设风筝历史 文化等八个展厅，各个展厅均以绘画、照片、文字、文物的形式 全面地展示了潍坊的风筝文化，诠释了中华民族所具有的独特 的风筝艺术魅力，可以说，以潍坊风筝博物馆为代表的风筝文 化，也是世界风筝的“文化宝库、文化符号”。博物馆是民俗艺 术的集中展示，而民间工艺展厅的民俗艺术，则是对这种传统 艺术文化的直接反应。 潍坊的大街小巷中，民间艺人现场扎制风筝、风筝年画、 风筝剪纸等等，向游客全面地展示了潍坊这座城市民间风筝工 艺的魅力。现代城市的发展，不仅仅体现在基础设施、硬件设 施的建设上，更重要的是城市的气度、修养、文化以及精神要 与城市的发展与时俱进，离开了这些，城市就会缺乏底蕴。从 潍坊风筝的发展历程来看，风筝这个最简单的民间艺术经过发 展、挖掘、凝练最终转变成了独特的城市文化，世界各地的风 筝爱好者每年都会齐聚潍坊这座城市，这既增进了，人与人之间 的友谊、放飞了共同的梦想，而且也让世界各地的人民了解了潍 坊这座城市。传统的民俗艺术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具有了浓 人们审美意识、工艺创作水平的反映，是整个原始华夏文化的 组成部分。事实上，从国内外诸多城市发展的实践来看，缺少了 民俗艺术的创造、发展，城市文化大多是苍白无力的。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鲜明的坐标，比如，上海的东方明珠、 北京的故宫等等，这些建筑艺术都体现了这些城市所独有的 历史渊源、发展脉络，而少数民族所独有的泼水节等等，则是 对这些民族民俗的一种凝炼。潍坊风筝已经成为潍坊这座城 市的象征，每年举办的国际风筝节不仅有力地拉动了地方经济 的发展，更重要的是“风筝文化”己经成为潍坊的城市品牌、 金色名片。可以说，每年一度的潍坊国际风筝节是对潍坊城市 文化的集中展示。潍坊的世界风筝都纪念广场可谓是吸纳了世 界上各个地方风筝文化的精髓，仿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屹立在白 浪河畔，已经成为潍坊标志性景观。 以传统的民俗艺术建立城市博物馆，可以增添城市的艺 术魅力，使得城市更加富有现代城市文明的文化底蕴。而风筝 广场以‘‘人文文化、风筝文化、民俗文化”为主题，在注重现代 园林风格、民俗艺术所应具有的特征的基础上，突出了广场的 “文化”特色，使得整个建筑群既具有了现代文明的特点，也 具有了历史传统文化的特色。传统的民俗艺术是广大民族文 化心态的体现，对于弘扬传统的民族文化具有特殊意义。可以 说，民俗艺术凭借其来源于人们的现实生活，以其朴实无华的 审美角度、实用价值以及表现形式，成为当前城市文化生活的 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现代城市文化的“文化坐标”。 民俗艺术打造现代城市品牌。城市是区域范围内政治、经 济、文化中心。在旅游产业高度发达的今天，旅游几乎已经成 为所有城市发展经济的重要途径。为了杜绝城市旅游产业发展 的同质化，地方要在抓好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城市服 务水平的同时，要独辟蹊径，将挖掘独特的民俗艺术文化作为 发展经济、打造城市品牌的“增长点”。秦皇岛利用当地民间广 为流传的“望海求仙”民俗传统，将现代舞蹈艺术与传统的民 俗艺术、民俗文化进行融合，表达了当地居民渴望健康、渴望 长寿的最为温馨、最为灵动的美好愿景。 潍坊在２０世纪８０年代，还是鲜为人知的小城，城市知名 度不高，旅游产业的贡献在经济发展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９Ｏ 。 。，１。，中总第 。期Ｊ ２２３ 中国经验研究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年代中期，潍坊市决定以潍坊传统的民俗艺术（风筝）作 掘、开发，从根本上提升潍坊风筝文化等的影响力，不断提高 为旅游产业发展的突破口，开发潍坊传统民俗旅游产业，将潍 潍坊这座城市的文化内涵、品牌知名度。坊的现代城市建设、文明与传统的风筝文化进行融合，使得当 城市在发展现代文化、文明的同时，要系统全面地梳理传 地的旅游产业独具特色，不仅成为了国内最大的风筝产业基 统民俗艺术的发展史，选择最具特色的民俗艺术，并不断地挖 地，还实现了潍坊由不知名的小城到世界风筝之都的“华丽变 掘、创新，让更多地人了解这些艺术、关注热爱这些艺术，以推 身”。２００４年，潍坊国际风筝节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非 进“民俗艺术”向“城市文化”的快速转变。潍坊国际风筝节 物质文化遗产及民间艺术保护名录，使其成为了国际知名的文 的举办，证明了民俗艺术是可以跨越种族、国界的，实现了不 化品牌。毫无疑问，潍坊风筝能取得今天的硕果，与潍坊风筝 同种族之问的文化交流。将传统的“民俗艺术”与民间文化、 节的举办密不可分，而国际风筝节的举办则来源于对传统民俗 现代城市文化结合起来，用传统民俗艺术的文化教化作用增强 艺术文化价值的深度挖掘，同时，也使得潍坊人民的文化财富 在潍坊经济发展方面起到了更重要的作用，促进了潍坊城市文 化的建设、展示了潍坊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 现代城市文化植根于传统的民俗艺术、民俗文化，是广大 劳动人民辛勤劳动、智慧的结晶，是现代城市悠久发展史、文 化底蕴的产物。因此，地方在制定城市发展战略规划、提 高城市品牌知名度时，要特别注重以传统的民俗艺术为突破 口，不断提升现代城市的文化品牌。可以说，传统的民俗艺术 给现代城市增添了更多的文化内涵。 “民俗艺术”向“城市文化”转变的困境及策略 “民俗艺术”向现代“城市文化”转变的困境。中华民族几 千年的民俗文化对现代城市的文化有着重要的影响，而民俗文 化又与传统的“民族艺术”密切相关。以潍坊风筝文化为代表 的传统的民俗艺术，在提高城市知名度、增强城市的文化底蕴 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随着现代文明的高度发展、信息 技术时代的到来，传统的民间艺术、文化在当前主流文化的冲 击下，陷入了发展的困境：大量的传统民俗艺术消失，这不得 不引起我们的深思。现代城市文明、城市文化的高度发展，并 不必然意味着是传统民俗艺术陷入了生存危机，而是要求传统 的民俗艺术需要从现代城市文化中汲取新的营养，让传统的民 俗艺术体现出更多的“民族性、地方性”，使其真正地与现代 城市文化的发展融为一体，成为现代城市文明不可或缺的组 成部分＠。民俗艺术的传承和发展必须要与具有地方城市特色 的活动连在一起，这样有助于传统的民俗艺术以更加丰富的 形式展现出来。 ． “民俗艺术”向现代“城市文化”转变的策略。综上分析， 发扬、保护民俗艺术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在当前多元化文化 思潮的冲击下，形形色色的主流文化、非主流文化扑面而来， 现代城市文化的发展，要从传统的民俗艺术中不断地汲取营 养，建立自己独特的城市文化。面对来自现代文化的冲击，潍 坊应该以风筝文化作为发展的契机，全面地推进城市文化品牌 建设，对以风筝为代表的传统民俗艺术、民俗文化进行深度挖 ２２４ １人民论坛．ＰＥ。Ｐ Ｅ．ｓ ＴＲ．ＢｕＮ 现代城市文明的内涵，在继承传统民俗艺术具有的独特文化价 值的基础上，共同保护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艺术遗产。 结论 随着城市化发展进程的加快，要注重提高城市的品牌影 响力，使城市具备现代文明特征的同时，具有自己鲜明的特 色；发展现代城市文明与继承、弘扬传统的民俗艺术精髓要紧 密地连接在一起，通过开发、挖掘传统民俗艺术的文化价值， 将传统的民族艺术与现代城市文化结合起来，或者进行重新 的开发利用、推广，或者收藏展示，让每个现代城市公民在享 受现代城市文明的同时，肩负起应有的继承传统民俗艺术文化 的责任。露豳团 （作者分别为重庆大学艺术学院教授，重庆大学艺术学院 讲师） 【注释】 ①李砚祖：《工艺美术概论》，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 ２００５年，第２４２页。 ②欧阳华：“城市公共艺术在塑造城市文化和个性中 的作用”，《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２００８年第３期，第 １２４～１２５页。 ③范玉刚：“警惕‘产业化’埋葬‘文化～’，《人民论坛》， ２０１１年第３０期，第３７页。 ④张黔：“欧洲城市文化与城市艺术”，《甘肃社会科 学》，２００７年第２期，都４５￣５６页。 ⑤张彤，韩俊武：“民间艺术资源产业化路径研究——以 河北省为例”，《人民论坛》，２０１１年第２０期，第２１４￣２１５页。 ⑥邓抒扬：“民俗艺术在现代文化环境下的生存与发 展”，《金陵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１年第２期，第 ４７￣４９页。 责编，张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