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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口述史学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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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述史学义界 人类原始 发展 期间,有一项重大的创举,那就是利用语言。几万年以来,语言已成为人类文明重要的工具和标志。中文的“古”字,正是十口相传之意,即古代事情是由人们口述流传而来的。我们今天能够知道有盘古开天地,有所谓燧人氏、有巢氏、庖牺氏、神农氏等老祖宗的事迹,也有宙斯众神和诺亚方舟等传说,正是多少代人口述流传下来的。由口述流传到有文字,文字又再写到纸上,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到今天虽已经进步到有多种专为信息用的工具,例如电脑,但一直还没有人愚蠢地提出要取消语言。人们的嘴巴依然还是人类基本的信息传递工具之一。 口述传说(oral tradition)各种知识,似乎象一种无形的口述制度,在从古到今的 中国 及世界许多国家中,一直有十分兴旺的活力。我们很容易在各地民众的习俗技艺和生活方式中,发现大量口传方式和口述专用 内容 ,真是世传不辍,蔚为奇观。这既与各民族的文化基础有关,亦与口述传说实际上在执行 教育 和合法性灌输任务的特点有关。中国古人曾经留下许多格言,这里抄录几条为鉴: “好言自口,莠言自口。”《诗经·小雅》 “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诗经·大雅》 “人之所以为人者,言也。人而不能言,何以为人。”《春秋谷梁传》 “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 观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 听人以言,乐于钟鼓琴瑟。”《荀子·非相》 这种传统的口述传说方式和效果,是很难用行政手段来制度化的。只是越是不够发达的民族,文盲越多的国家,其口述传说越多。这种情况对于 研究 者来说,反倒是机会,他们更容易使用 科学 手段,深入口述环境,以取得将可能永远消逝的史料。 不过,我们今天要讨论的 问题 ,并不是口述传说,因为它更偏向文学了。本文讨论的是口述史学(oral history),是属于 历史 学范畴。笔者作如下义界:口述史学又称作口碑史学或口头史学,是以口述史料和口述史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史学,从形态上与文字史学并列,在实质上与文字为主的史学一致。口述史料是指通过口述所收集的史料,可以是录音形式,也可以是文字形式,但文字形式一定要有录音为依据。以口述史料为主编写成的历史为口述史。 笔者的基本看法是:口述历史是受访者与历史工作者合作的产物,利用人类特有的语言,利用 科技 设备,双方合作谈话的录音即是口述史料,其可信度与文字史料相等,可以归入档案类别。将原录音整理成文字稿,再经研究加工,可以写成各种口述历史专著。判断口述史书可以用两个标准:一是要有原始录音,以供核对;二是要符合史学的基本原则,排除幻想乱编的内容。口述史有如下五个特点: (一)口述能够纠正文字的偏见,生动形象,特别适用于表述人类生活中各种基本联系。口述的心理效果是远胜于呆板的文字的;文字组成的一句话并不能够反映其中语气的深浅份量。当然口述史并不是要取代文字史,它们各有其适用度,它们可以互相补充和纠正。 (二)口述史重视的是重现历史,而不是解释历史。重现历史是 现代 历史学界的主流工作,尤其在假冒伪劣“历史商品”太多的时候。 (三)口述史所运用的口述史学 方法 ,是一种独特的方法。不能象传统史学那样仅在书房中翻旧书就可以研究了。口述方法是要田野作业和书斋作业相结合的,并且有一套国际通用规范程序。 (四)口述史工作计划可以多样化,不论以人物为中心,还是以主题为中心,皆可以事前设计安排。 (五)口述史是一种可取的学术方式,可以对某些学术界上层垄断提出挑战,因为普通的受访者和访问者都可以成为历史角色。也就是说,人民群众的历史性和历史的群众性,都可以通过口述史来表述。而不再是停留在某些 政治 家的口头上。 有一位英国学者托什(j·tosh)写道:“口述史的主要意义不在于它是什么真实的历史或作为 社会 团体政治意图的表达手段,而在于它证明了人们的历史意识是怎样形成的。……人们的历史意识就象一个战场,在这里,互相竞争的思想体系和权威的正当与否可能受到考验。”[①]还有汤普森先生对口述史的见解是:“它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把历史恢复成普通人的历史,并使历史密切与现实相联系。口述史凭着人们记忆里丰富得惊人的经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描述 时代 根本变革的工具。”[②]这种见解很值得中国的历史工作者借鉴。 二、中国史学界的传统方法之不足 中国历史学传统悠久,自从司马迁愤而著《史记》,左丘明盲而作

《左传》以来,形成纪传和编年两大写史系列,千余年间写出了世界上丰富的史籍群之一。所谓史家四德——史德、史学、史识、史才,绝不是凭空 总结 出来的,并且都是建筑在史料基础上。古史中就有大量口述史料,例如因司马迁在《史记》中广泛使用,才有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的介绍,有刘邦、项羽各自评价秦始皇的话语,等等,使得极其生动翔实的史书流传至今。又如更早的《论语》,正是口述语录体,典型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产物。我们不妨说,在中国古代的史学界中,口述方法是长期受用的; 自然 在西方古代史学中,口述方法也是受用的。到了清代,乾嘉学派因政治压力而被迫致力于考据学,长年累月钻故纸,使得史学脱离现实,不单扼杀了新史学方法的探索,结果就连老祖宗原先所擅长的口述史方法也弃之不用,似乎是“口说无凭”。这真是遗憾至今,正如顾颉刚先生所说: “凡是没有史料(文字史料)做基础的历史,当然只得收容许多传说。这种传说有真的,也有假的;会自由流行,也会自由改变。改变的缘故,有无意的,也有有意的。中国的历史,就结集于这样的交互错综的状态之中。你说它是假的吧,别人就会举出真的来塞住你的嘴。你说它是某种主义家的宣传吧,别人也会从这些话中找出不是宣传的证据。你说它都是真的吧,只要你有些理性,你就受不住良心上的责备。你要逐事逐物去 分析 它们的真或假吧,古代的史料传下来的太少了,不够做比较的工作。所以,这是研究历史者所不能不过又极不易过的一个难关。”[③] 近代中国变革需要新史学,大兴疑古之风,新学与旧学形成强烈冲突,其中也包括迫使新人在史学研究方法上探求突破,去搜寻新史料。梁启超先生就曾以狂飙言论横扫史学界,他写道:“历史的目的在将过去的真事予以新意义或新价值,以供现代人活动之资鉴。……吾人做新历史而无新目的,大大可以不做。”[④]在他著的《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书中,将史料分类,有一类正是“传述之口碑”。其解释为:“采访而得其口说,此即口碑性质之史料也。”[⑤]梁先生是针对中国传统史学界的“四蔽二病”而言,它们是:“一、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二、知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三、知有陈迹而不知有今务;四、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五、能铺叙而不能别裁;六、能因袭而不能创作。”[⑥]在本世纪初,这种言论自是有理也有力,但在 理论 上则不足,因为作为史学工作者,如果将这“四蔽二病”反过来,知道了原先不知的“有国家”、“有群体”等等;反对原先知道的“朝廷”、“个人”等等,中国史学的进步依然很难说,毛病依然存在。本世纪的中国史学实践就是明证,恰如顾颉刚先生自述那样:“我常说我们要用科学方法去整理国故,人家也就称许我用了科学方法而整理国故。倘使问我科学方法究竟怎样,恐怕我实知的远不及我所标榜的。”[⑦]此话中有他自谦之意,但也是他的实际感叹。问题就出在普遍存在的理论与实践的脱节上,空头理论家的空话太多,而实践者往往受制于“理论家”,实践所产生的“真知”被自封的理论所禁锢。 中国史学的问题,文学家鲁迅也曾写过:“历史上都写着中国的灵魂,指示着将来的命运,只因为涂饰太厚,费话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细来。正如通过密叶投身在莓苔上面的月光,只看见点点的碎影。但如看野史和杂记,可更容易了然了,因为他们究竟不必大摆史官的架子。”[⑧]而史学家翦伯赞则说得更明白:“的文告是最不可靠的史料,因为历代的统治者,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好话说尽,坏事做完;但是有了琐言一类的杂史,间言语,亦获记录,而此种民间言语,则最为可信。”[⑨]翦教授把文告和民间言语绝对地对立,这恐怕过分了一点,关键还是具体的真实性。所以笔者比较注意姜蕴刚教授的一段话: “古史固然是由于传说得来,便是现代史乃至新闻材料,也都传说的。司马迁的最好史料是‘吾如淮阴,淮阴人为余言……’(淮阴侯列传赞)等,固是传说;而现在成都正在闹米荒问题,米荒的真正的内容怎么样,也多半是传说的,因为堂堂皇皇的布告着说米荒是由于四川人民之囤积不售,而人民则又说是由于中人之收买操纵。两者都由于传说,所以甚为含混。要是将来有人作史而根据这些传说,甚至以为实录的无过于当日报纸登载的新闻消息,则就无法明了这段史迹了。……因此若真要明了,恐怕还是如何去采择传说了。传说毕竟还是历史的动力,历史的存在还是依存于传说。”[⑩]

今天的时代向历史学提出了更迫切的要求:要求解决大量过去没有探索过的问题;要求面对现实而追索过去根由;要求更充分地体现各种人群的特征;要求内容更翔实、更生动、更能从多方面说明或探索历史因素;要求不单有固定的、死的史料,还应当寻找活的、可能不稳定的、但远非死资料所能代替的史料;要求历史学者不单会在书房中寻找书本里的言外之音,还应该会田野作业,以丰富的多学科知识作武装,从书本以外抢救新史料;还要求历史学者在历史与现实之间作更密切的有机联系,依靠现代科学工具,同时又抵制外界非学术性的利诱。等等。总之,社会和读者都向历史学者提出更科学、更迫切又更基本的要求。 现实明摆着与要求的距离相当远,中国史学相当部分落在历史的后面太远了。就以近年十分热门的中国文化史研究来说,大家很容易就看到:介绍外国文化理论多;介绍中国传统文化概念多,(并且多是在50年前就介绍过的概念);而实实在在描述中国文化实况的书则太少,在文化理论方面则还没有达到50年前黄文山教授的水准。为什么一些浅薄的抄袭反能够哗众取宠?原因之一,正是认真地收集第一手中国文化状态,并能够客观地描述出来的基本工作很少人去做。人人都知道了解文化基本状态的重要性,人人都希望别人去提供调查,但很少人想到自己的研究方法有大缺陷,自己去下决心在史学上搞田野作业罢了。 三、口述史学的重要性 时代对当代史学者提出新的迫切的要求,当代世界上许多历史工作者早已注意到了,并且纷纷在各自领域内探索新方法。口述历史方法就是其中一种经过验证的好方法,并且早已有一大批研究成果。例如美国,早在1938年,芮文斯(a·nevins)教授就提出了创议并进行了研究,终于在1948年录音机商品化并有了雄厚财力以后,展开了大规模的收集与研究。到70年代形成高峰,有研究和收集口述史料的机构300多个,有口述史协会(oha),协会的刊物为《口述史评论》,协会还出版《口述史书目》以及大量口述史书,其中包括有关口述史学方法及理论的各种书籍,并保留和整理了大量涉及许多方面的口述史料。在欧洲各国也有相似的团体和成果,口述史学成为历史学界承认的一门新分支。日本也有类似的成果,他们使用在民俗学、社会学、生活史、女性史、技艺史等方面特别多,以日本民俗学之父柳田国男的早期工作为代表,其代表作为《远野物语》(明治42年)。70年代日本出版了许多口述史书,例如:《被差别部落的传承和生活—信州的部落·古老闻书》,柴田道子著;《证言米骚动》,北日本新闻社编;《新编我的昭和史》;《三十五年目的被爆者》;《花岗事件的人们—中国人被强制的记录》,野添宪治著;《闻书—丹波的庶民史》,奥谷松治著;《啊!野麦岭—制丝女工哀史》,山本茂实著;《民众的座》,思想的科学研究会编;《海女》,濑川清子著;《生女的痛哭》,广田知子著;《日本的放浪艺》,小泽昭一著;《我是盲女》,大山真人著;等等。另外在1993年9月3日的日本《每日新闻》报纸上,介绍了国会图书馆公开解密的10个人的录音带,其中有町野武马大佐在1961年口述的“张作霖爆死事件”、牟田口廉也中将在1963年口述的“卢沟桥事件”、藤山爱一郎在1981年讲的“日中关系”等。由新加坡管理的新加坡口述历史馆,也工作几十年了,其中有工作者20多人,访问了1千多人,收藏有录音带1万多盒,出版有《新加坡先驱人物口述历史访谈目录》(1984年)、《新加坡多元种族社会》(1989年)、《口述历史手册》(1988年)等。 现代最早搞中国口述历史的专家,是美籍华人唐德刚教授,他从1957年开始参加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中国口述历史学部的工作。他完成的《胡适口述自传》、《李宗仁回忆录》、《顾维钧回忆录》等书,在全世界发行百万册以上。他对口述历史的见解是:“所谓口述历史并不是一个人讲一个人写就能完成的,而是口述部分只是其中史料的一部分而已。一般而言,大学者的口述史料大概有百分之五十、六水;非学术人士的口述史料只有百分之十五、二十左右。……口述历史是活的史料,其他史料是死无对证的,口述历史可以慢慢谈,慢慢问,可以加以补充改正,而其他历史就不能如此。”[①①]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可惜不能作为定义用。 的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在郭廷以教授领导时,接受了胡适先生和唐教授的建议,拟定了一个口述历史的访问计划,“其目的在广泛搜集当代人物的有关史料,为

史留一忠实而深入的纪录,并备将来之研究”。[①②]此计划从1959年12月开始执行,至1972年9月,由沈云龙先生负责,访问过70余位重要人物,一般每人谈话几十次,皆录音和整理成记录稿。此事成为该研究所当时一项重要工作,整理稿则从1982年开始,以《口述历史丛书》形式发表,到 目前 已有30多本出版。该所于1984年1月26日又成立口述历史组,继续新的访问工作,累计受访者已达160人以上。他们还在1989年10月出版不定期杂志《口述历史》,企图成为“中国口述史学”的公开园地。他们的近况由于联系中断,难以详述。总之,在的口述史学,由于近代史所的牵头而得以形成和发展,他们一般采用美国式工作程序,以重要人物为访问重点,已经积累了30多年工作经验,收集到大量录音及记录稿。相比之下,我们内地虽有了一些零星的口述历史整理,但尚无系统的工作计划和措施;虽有了一些热心的口述工作者,但缺少一个牵头的学术机构来安排;而更主要的是口述史工作经费匮乏。(据说在美国,整理完成一盒录音带的平均费用是100至500美元) 开发口述史学,是对死资料研究的一种互补。口述史料的重要性决不在 文献 档案以下,而且是档案中的一种。当前更因欠缺过多,而形成“抢救”活史料问题!回忆60年代初始,全国政协周恩来呼吁老人们写下自己亲历、亲见、亲闻之事情,遂产生大量回忆录,以《文史资料选辑》名称发表了100余部。限于当时情况,绝大多数回忆录的书写过程,没有历史工作者参加,而且主题内容有限定。到现在,了解20世纪前半叶中国的老人多已风烛残年,此时不“抢”,更待何时?笔者就经历过,两天前的约会,因老人去世而作罢。而且,许多老人愿意把经历介绍给年青一代,其中不少人是不愿意动笔而愿意讲述。那么,只有依靠科技设备和访问者合作,才可能获得活史料。还要注意一点,现在有一些创作者,以老人为居奇可用的材料,编创一些像历史的小说体传记。例如茅以升院士在1985年告诉笔者:现在有一本写他的书,书中的茅以升讲了不少他自己没有讲过的话。本来口述文学在中国是相当发达的,但它与口述史学范畴不同,历史的真假在史学中是不容混淆的,假得再合理也不能够算是真的。 总之,中国口述史学的展开和研究,已经急迫地提到日程上了。我们应该承担时代的责任,不能再假装视而不见,更不能等待外国人来代替我们完成此项任务。 笔者采用口述历史方法已经十几年,在国内走访过80岁至100岁老人近200人,整理录音,拍摄照片,经费自筹,设备是朋友赠送。今年完成一部口述史书:《早年留日者谈日本》,起因是1993年笔者在日本客座研究时,深感中日间理解之困难。回国即向早年留日前辈18人请教,将其中14人的录音整理出来成为此书。显然,笔者的访问计划与前述近史所的计划有一点较大的不同,即不是以人物生平为中心,而是以研究主题为中心,请不同的人来谈同一个有意义的主题。笔者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是经费严重短缺而逼出来的办法,不过这办法颇有特色,很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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