Ｌｅｇａｌ ＳｙｓｔｅｍＡｎｄｓ０ｃｉ嘶 ２０１ ０年日月（中） ｛ｌ｝ＩＪ占缸金 法律翻译中译者的圭体性 姜摘要瑜 作为一种专业用途翻译，法律翻译越来越多地受到重视。目前，在对法律翻译中译者的主体性问题的研究中，大 多数学者认为，法律翻译中的译者应该处于“隐身”的地位，原文本应当更受重视。本文主要通过对法律翻译词汇分析，揭 示译者主体性问题在词汇中的反映，认为译者的主体性问题对法律翻译实践和理论研究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关键词法律翻译译者主体性 中图分类号：Ｈｌ５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０５９２（２０１０）０８．２１６－０２ 译者的主体性是指译者作为翻译活动的主体，在翻译过程中 律信息和约束力量从原语到目的语的传递。在这一过程中，译者 体现出来的主观能动性，尤其是译者在翻译活动中重要的地位和 处于中心地位，其他各种因素均通过译者发生作用，译者在各种 作用。长期以来，译者一直被认为是一种仆人的身份（张伟平， 因素皆存在的环境中进行适应和选择。法律翻译译者不仅要熟 ２０１０）。近年来，众多学者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探讨，许钧教授在现 练掌握原语和目的语的语言，同时还有对两者的法律有深入 代阐释学的基础上探讨了译者主体性问题，认为当我们在定义翻 了解。这样在交际过程中，译者才能根据具体的要求和翻译目的 译主体性的时候，我们显然要考虑到作者、读者的主体作用，但居 进行适应性选择。中国的法律和英美国家的法律制度不尽相同， 于中心地位的，则是译者这个主体（许均，２００３）。这就充分肯定 因此，在汉英法律翻译中，译者在考虑语言差异问题的同时，还要 了译者的主体性。但是，在法律翻译领域里，鉴于法律语言庄重、 充分考虑到法律文化和法律方面的差异。译者主动应当进 严谨和权威等特点，法律翻译对原文的忠实性方面要求远高于其 行甄别和选择，在现有的法律下进行有益的创造，发挥主体 他翻译。这就使得在大多数情况下，译者在法律翻译中常采取直 作用，而非被动地做一个“隐身”的调和者。 译，没有主体性可言。诚然，法律翻译者的主体性地位较其他类 别翻译而言几乎是最小的，但这并不等于译者是完全“隐身”的。 作用，直接影响到翻译质量的高低。 一三、译者主体性地位在法律词汇翻译中的体现 根据Ａｌｃａｒａｚ＆Ｈｕｇｈｅｓ，法律词汇可分为：纯技术术语（ｐｕｒｅ１． 以及法律语篇中的日常用语（ｅｖｅｒｙｄａｙｖｏｃａｂｕｌａｒｙ）（Ａｌｅａｒａｚ＆Ｈｕｇ－ ｈｅｓ．，２００８）。而我们在从事法律翻译最令人头痛的这是法律语言 （一）法律翻译中赘词 相反，法律翻译译者的主动性在法律翻译中其实起着至关重要的 ｙ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ｉｔｅｒｍｓ），半技术或混合术语（ｓｅｍｉ－ｔｅｅｈｎｉｅａｌｏｒｍｉｘｅｄｔｅｒｍｓ）， 法律语言的特征 、法律语言作为一种专业用途语言（ＥＰＰ）（Ａｌｃａｒａｚ＆Ｈｕｇｈｅｓ， 中的赘词翻译和词汇空缺翻译问题。本文将对此进行阐释。 ２００８），以其语言的精英性，权威性，精确性著称，其中其最为重要 和本质的特点就在于精英性和准确性。在国外，法律语言也被称 法律翻译中赘词的翻译是体现法律翻译译者主体性的一个 为“外语”，由法律人所充分把握，这就充分体现了法律语言的精 重要方面。在法律语言中，通常会出现一个词及其一连串的近义 英性。它是由法律人所专门使用的语言，所以法律语言中存在大 词，如ｆｕ１１，ｔｒｕｅａｎｄｃｏｒｒｅｃｔ；ｒｅｓｔ，ｒｅｓｉｄｕｅａｎｄｒｅｍａｉｎｄｅｒ等。究其原因 量的法律行话（１ｅｇａｌｅｓｅ）和专门法律术语。由此，法律翻译对译 在于，法律起草者为避免遗漏和疏忽，确保法律含义的完整性 者的要求较之于其他类型翻译就高得多，译者不仅要将一种法律 （Ｃａｏ，２００７）。另外，文书起草者最初为了增加收入也会大量使用 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而且是另外一种法律语言。例如，“ｐｒｏ－ 赘词（费用按照字数计算）。下面这个句子关于“无效”的表达可 ｃｈｏｉｃｅ ｏｆａｂｏｒｔｉｏｎ”按照字面意义可译成“赞同选择打掉孩子”，但 以体现出法律语言中的赘词的使用： 很显然，这仅是将一种语言翻译成了另一种语言，而非法律翻译。 言由于其本身的文本特点，要求用语精确，能直接明了的规定权 Ａｃｏｎｔｒａｃｔｓｈａｌｌ ｂｅ ｎｕｌｌ ａｎｄ ｖｏｉｄ ｕｎｄｅｒ ａｎｙ ｏｆｔｈｅ ｆｏｌｌｏｗｉｎｇ ｃｉｒ－ 若将其翻译为“支持堕胎”则更具法律权威性和庄重性。法律语 ｃｕｍｓｔａｎｃｅｓ：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合同无效： 上述例子中，ｎｕｌｌ和ｖｏｉｄ任一个词都能表示无效，那么这里 利义务关系。因此，法律翻译也就要求译者“必须忠实再现源语 两个词重叠时是否要两个词都必须译出，这必须根据实际情况 法律文本的含义，非绝对必要的情况下，不对源语作任何改变” 确定。通常来讲，用一个汉语意思可以同时表达完整含义了则就 （Ｓａｒｃｅｖｉｅ，１９９７）。也正是由于此特点，法律翻译译者的主体性受 只需译出一个即可，如果一个词的意义不能完全涵盖英语的含 到了较大的，法律翻译者稍有变动的进行翻译，就被认为是 义，那么则需要逐个译出。例如，ｔｅｒｍｓ ａｎｄ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ｓ，这个短语 违反了翻译的大忌，即对原文的不忠实。 二、法律翻译译者的地位 最初，法律翻译者与作者与读者是分离的，他仅仅是原作者 和读者间的调和者。直到２０世纪，其地位才从消极转向了积极。 仅是用目的语的概念和来转换或者替代其原语中相应的角 通常来讲则译为条款条件的较好。 （二）法律翻译中的词汇空缺的原因及表现 法律翻译中的词汇空缺则是困扰众多译者的难题。法律词 语空缺，是指因源语言所指称的对象在目的语的法律文化中不存 词语存在的现象。汉英法律翻译中词汇空缺大量存在。究其原 Ｓａｒｅｅｖｉｅ认为法律翻译是包括法律和语言转换的一个过程，不仅 在，或难以区分和界定所导致的两种语言间无对应或基本对应的 色，而是整个法律的转码（Ｓａｒｃｅｖｉｃ，１９９７）。而这个过程只有 因，笔者认为有二：其一，法律上的差异。我国属于法系 通过译者才能完成。只有通过译者才能达到交际的目的，完成法 国家，与英美法系问存在传统上的差异。我国（下转第２１８页） 作者简介：姜瑜，西南大学外语学院。 ２１６ Ｌｅｇａｌ ｓｙ ｅｍＡｎｄ ｓｃｌｃｉ晰 ２０１０年８月（中） ｛ｌ；．Ｊ占缸会 智。无疑，这些都是他们在长期的翻译实践中摸索和总结出来的 译文的严谨性主要体现在其用词严密慎重和句子结构严谨两个 经典，对翻译理论研究和翻译实践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和 方面 除了译文准确、严谨之外、法律文体翻译还要求译文做到 实践借鉴作用。然而，不难发现，以上这些原则和标准的论述主 相应的规范要求。译文规范是指译文的词语选用、择句谋篇必须 要集中在文学翻译领域。近年来，随着我国与外交往的不断深 符合法律行业特性的基本范式及约定俗成。法律语言与非法律 入，社会对实用文体翻译的需求不断增长，而对指导此类翻译的 语言有明显不同的词法、句式及篇章特点。假如一个译本尽显口 标准问题的讨论也较为热烈。在前人研究的成果基础上，结合我 语体，随意使用感叹、省略甚至疑问句式，整体不合章法。结构混 们在法律文体方面的翻译实践和教学积累来对法律文体的翻译 乱条理不清，显然是很难符合法律文体规范要求的。因此译文规 原则进行探索。 准确原则要求译文准确无误的表达原文意思，传达原文信息。 范可以作为法律文体翻译的第三项原则。规范原则并非就是严 谨原则的上位概念，两者基本上并列的，但侧重点不一样。 法律文体翻译的另一原则可为统一原则。统一原则是指在 法律文体翻译过程中，同一法律词汇或法律意思的表述，尤其是 一法律文本语言通常规定或隐含相关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及相关法 律后果，因此，要求译文词义确切，意思高度完整，表达清楚、明晰。 如果译文失真，则不仅难以正确有效地传递原文的信息，而且容 逃避责任和义务。可以说，译文失真是法律文体翻译的大忌。 些重要的法律名称、法律概念、法律术语在各种法律文本中或 易被曲解而导致法律纠纷，甚至被不法商故意利用文字的漏洞以 在同一法律文本中的上下文必须保持完全一致，不得以求得语言 生动灵活为名而随意变换译文或另立门户。关于翻译的统一性 把握翻译准确性原则，首先应注意法律专业词汇的准确翻 原则，商贸翻译如此（刘法公，１９９９），法律翻译更是这样。为了体 译。专业词汇主要是在该领域中使用，并且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一 现法律语言的准确性和严肃性，同一名称、同一概念在法律文本 些词汇。一个法律文本通常会涉及到许多专业词汇，当一些常用 的普通词汇在法律文体中作为专业词汇使用时，则应特别小心。 此时，这些词汇已具有其特殊的法律意义，而不能按其常见的意 思理解，比如ｃｏｌｌｅｃｔｉｏｎ，ｃｏｎｆｉｒｍ，ａｃｃｅｐｔａｎｃｅ，ｔｏｌｅｒａｎｃｅ，在法律文 参考文献： ［１］Ｓａｒｃｅｖｉｃ，Ｓ ０９９７）Ｎｅｗ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ｔｏｌｕ￣ａｌｔｒａｎｓｌａｉｔｏｎ ＴｈｅＨａｇｕｅ：ＫｌｕｗｅｒＬａｗｌｎｔｃｍａ－ ｔｉｏｎａ１． 中的表述必须做到前后统一，而无需担心用词的多次重复。 ［２］Ｈｏｅｙ Ｍ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ｏｆｌｅｘｉｓ ｉｎ Ｔｅｘｔ，Ｏｘｆｏ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１－ ［３］Ｈａｌｌｉｄａｙ Ｍ Ａ Ｋ．Ｈａｓａｎ Ｒ Ｃｏｈｅｓｉｏｎ ｉｎ Ｅｎｇｌｉｓｈ Ｌ￣ｄｍ：Ｌｏｎｇ－ｍａｎ．１９７６． 体中这些词则用作专业词汇，其含义分别为：托收、保兑、承兑、公 差等。 译文准确是法律文体翻译的首要原则。法律文体的严肃性、 权威性和庄重性不仅要求语言准确无误，而且还要求措辞严谨， 用词严密慎重、文义缜密，做到无懈可击。因此，译文严谨可作为 （４］Ｗｌｄｄｏ￣ｓｎ．Ｈ Ｇ ｏ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ａｓ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ＵＰ．１９７８． 【５】刘法公商贸汉英翻译重庆：重庆出版社．１９９９． 【６】王道庚法律翻译：理论与实践城市大学．２００６． 【７】王寅语篇连贯的认知世界分析方法一释外语学刊２００５（４）． 体验哲学和认知语言学对语篇连贯性的解 法律文体翻译的另一项原则，也是法律语言特殊性的客观要求。 （上接第２１６页）刑法中的许多词语，如“死刑缓期执行”等在英、 比如吸毒，卖淫，无家可归等。并且，“ｓｔａｕｓｔ ｃｉｒｍｅ”在十九世纪中 美刑法中就不存在。而普通法上的许多词语，如ｂｕｒｇｌａｒｙ（普通法 叶由于违宪在大多数州都已经被废除。跟我国所说的身份犯罪 上的“夜闯民宅罪”、制定法上的“破门入室罪”）、ｓｔａｔｕｔｏｒｙ ｒａｐｅ（“制 完全是两码事。又如，我国的审判制度中，有人民陪审员参与审 定法上的强奸”）等在我国刑法中也无法找到对应的词项。其二， 判的人民陪审制度，有较多的译者看到陪审就望文生义，将其翻 经济发展程度的不同。从一定程度上说，法律词语是一定经济基 译为＂ｊｕｒｙ”，殊不知，我国的“陪审”和英美法系中的“陪审”相差太 础和的产物，概念的产生与各国经济现状相适应。我国法制 远了。我国的陪审员根本不能进行像西方陪审员一样对被告进 在改革开放后经济才得到快速发展，英美国家比我国先发展几百 行定罪与否，所以，通常我们将我国的人民陪审员译为“ｔｈｅｐｅｏｐ－ 年，他们在商事领域的法律比我国健全的多，所以在进行商事立 ｌｅ’Ｓ ａｓｓｅｓｓｏｒ”或者是“ｌａｙｊｕｄｇｅ”较为符合我国的情况。 法时，我国较多的参考了国外的经验，但由于很多东西我国都没 译者的主体性在法律词汇翻译中有很好地体现。法律词汇 有与之相对应的事物，如在法律汉语中，就没有与英美国家保险 翻译的准确性就取决于译者的主体性是否得到适当的发挥。译 法中的保险概念相对应的词，如“ｈｏｍｅｏｗｎｅｒ＇ｓ ｉｎｓｕｒａｎｃｅ”（对住宅 者发挥主体性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使译文能更忠实于原文。发生的损害或因房主过错对第三人造成的损害进行赔偿）。 法律翻译对原文的忠实性方面要求远高于普通翻译，但这并 除此之外，我们在翻译中，经常会遇到一些概念意义及语法 不意味着发挥译者的主体性在法律翻译中不重要。我们只有重 意义相近，但内涵意义却不对应或基本不对应的词语（ｆａｌｓｅ 视并发挥译者的主体性。同时，法律翻译者也应该认识到自己在 ｆｒｉｅｎｄ）。通常来讲，译者倾向于使用“归化”手段去套译，结果使 法律翻译中的地位，发挥自己在翻译过程中的创造性和能动性，译文谬之千里。这种情况在汉英翻译实践中非常普遍，也是法律 才能更好地达到法律翻译的忠实性要求。 翻译中常常出现错误的原因。笔者在法律翻译实践中遇到很多 这种例子，如“身份犯”的翻译。就笔者查的资料而言，几乎所有 翻译身份犯的都用了“ｓｔａｔｕｓ ｃｒｉｍｅ”这个词，殊不知，此“ｓｔａｔｕｅ ｃｒｉ－ 参考立献： …Ｉ Ａｌｃａｒａｚ．Ｅ＆Ｈｕｇｈｅｓ，Ｂ Ｌｅｇａｌ Ｅｎｌｉｇｓｈ ｅｘｐｌａｉｎｅｄ Ｓｈａｎｌ；’ｌａｉ：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Ｅｄｕｃａ－ ｔｉｏｎ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８． 【２】Ｓａｒｃｅｖｉｃ，Ｓ Ｎｅｗ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 ｔ０ Ｌｅｇａｌ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Ｈａｇｕｅ：Ｔｈｅ Ｈａｇｕｅ Ｋｌｕｗｅｒ Ｌａｗ Ｉｎ－ ｔｅｍａｔｉｏｎａ１．１９９７． ｍｅ”与我国的“身份犯”差之甚远。在我国身份犯是指：一般而言， 犯罪之成立，与犯人之身份无关，但在若干情形，法律将“身份”或 “其它特定关系”规定为构成要件或为刑罚加减或免除之原因之 【３］Ｃａｏ，Ｄｅｂｏｒａｈ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ｎｇ Ｌａｗ．ＣｌｅｖｃｄＯ１１：Ｍｕｌｔｉｌｉｎｇｕａｌ Ｍａｔｅｒｓ ＬＴＤ． 【４】黄巍．议法律翻Ｉ千【ｌ１详栉的创造性．巾嘣翻阵．２００２｛２）． 【５】来 ．法ｆ｛ｌ词语窄缺及翻潆对策 南比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２０ｏ６（Ｉ）． 【６】许钧．“也日造性叛逆 年¨翻评 体性的确讧 ．中｝ｌＩ翻译．２００３（１）． 【７］０ｔ邵 ．论法ｉ｛Ｉ术语翻评一ｌ】泽肴的主体性．中ＩＨ农业大学学报（社科版）．２００４（２）． 犯罪。但是，“ｓｔａｔｕｓｃｒｉｍｅ”是指“ａｃｒｉｍｅｏｆｂｅｉｎｇｒａｔｈｅｒｔｈａｎａｃｒｉｍｅ ｏｆ ｄｏｉｎｇ．Ｅｘａｍｐｌｅｓ ｏｆ ｓｔａｔｕｓ ｃｒｉｍｅｓ ｉｎｃｌｕｄｅ ａｄｄｉｃｔｉｏｎ，ｈｏｍｅｌｅｓｓ－ ｎｅｓｓ，ｐｒｏ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ｏｒ ｅｖｅｎ ｂｅｌｏｎｇｉｎｇ ｔｏ ａ ｃｅｒｔａｉｎ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ｇｒｏｕｐ．”，我 【８ｌ张伟 ．陶 翻译学．西安：世界图文Ｈｊ版社．２Ｏ１０． 【９］ｈｔｔｐ：／／ｅｎ ｗｉｋｉｐｅｄｉａ ｏｒｇ／ｗｉｋｉ／Ｓｔａｔｕｓｃｒｉｍｅ．２０１０－０６・Ｉ８．＿们可以看出，“ｓｔａｔｕｓｃｒｉｍｅ”指的是一种存在罪，此处列出了几种， ２１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