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ofJilinNormal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ScienceEdition)May.2017No.3
doi:10.3969/j.issn.2096-2991.2017.03.002
清代直省驻防满洲旗人萨满祭祀考析
姜小莉
(吉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吉林四平136000)
[摘
要]
以往清史研究多认为,直省驻防满洲旗人的文化已完全被汉文化所包围和淹没,本文从萨满教的
视角加以考察,通过分析青州驻防、荆州驻防、广州驻防满洲旗人的萨满祭祀活动,表明清代直省驻防满洲旗人文化之间做出了适应性的选择,体现了清代满族的文化自觉。
[关键词]清代;直省驻防;萨满祭祀[中图分类号]K2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2991(2017)03-0012-05
大都延续了萨满祭祀活动,各地存续状态有所差异,说明驻防满族群体面对各自不同的境遇,在本民族文化和汉
为了加强对全国的控制,清朝陆续在内地各省及新疆设置八旗驻防,这是导致满族大分散、小聚居分布格局的主要原因。以往清史领域的讨论给我们这样一种印象,驻防满洲八旗虽发挥了重要的军事作用,但在文化上已完全被汉文化所包围和淹没,八旗驻防尤其是关内各省驻防是导致满族最终汉化的一个重要原因①。不过,史实往往是多重因素交织的复杂现象,萨满教作为满族传统文化的标志,其在各地驻防延续与否及延续情况,可以透视出清代满洲旗人对待自身文化的态度,以及满族文化的传承状态。不过,长期以来,因记载寥寥,鲜有研究者②,本文试对此作一考察,以增进对史实的了解。
一、青州驻防满洲旗人的萨满祭祀
山东青州距离京畿较近,驻防始设于雍正七
年(1729),从北京派拨八旗满洲兵2000名,连同眷属共15000人[1]4。初设将军一员,副都统一员,乾隆二十六年(1761),改副都统辖之。在青州府北城外,另筑新城居住。
长期以来,有关青州驻防的资料很少,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当地满族学者搜箧史料、采访耆旧,编著《青州旗城》一书,成书虽晚,但很多资料来源于当地家谱,或由八九十岁的满族老人提供[1]494,所记内容当能反映清末的情况。其中关于当地萨满祭祀的内容相当丰富,分外珍贵。
在青州满族的民居中,大都保留着萨满祭祀的神位,“西炕正中的西山墙上,多供着神圣的‘窝撤库’——祖宗板(如几家合供一个祖宗板,则在族长家中)。这是一块长二尺多,宽一尺左右的木板,板上无字,多为梨木做成,板上放谱匣和木香
①关于满族汉化的研究,前辈学者大多关注清朝“国语骑射”政策的破产,并以此定性满族汉化的程度,王锺翰《“国语骑射”与满族的发展》(《满族史研究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滕绍箴《论宁夏八旗驻防解体与民族文化融合》(《宁夏社会科学》1997年第1期);定宜庄《清代八旗驻防研究》(辽宁民族出版社2003年)等皆持此观点。萨满教作为传统信仰,是满族文化中比较稳定的因素,可以作为考察满族汉化问题的重要维度。
②目前清代直省驻防萨满祭祀个案研究,仅见刘明新、马莲的《再论满族祭祖与萨满教“形似而质异”——青州满族瓜尔佳氏祭祖文本探析》一文。[收稿日期]2017-03-30
[基金项目]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史禄国萨满学的学科构建与当代意义研究”(编号:2016JD8)
[作者简介]姜小莉(1979—),女,吉林四平人,吉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萨满教,满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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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木香碟是祭祀时烧达子香用的。”[1]55
所谓“祖宗
板”并非祖先牌位,而是一块搁板,上置木匣和香碟。在东北满族人家,祖宗板的木匣内,一般放置祭祀时悬挂的神灵影像,或“索利条子”——象征神灵的各色布条,以及木偶等其他神灵象征物。至于装族谱的“谱匣”一般在北炕上方另设搁板放置。如非作者观察有误,青州满族将祖谱置于西炕祖宗板上,应是一种简省的行为。
另外,在祖宗板的下面一般还挂一个布口袋,也有装着以绳为纲连着横竖有序的网,青州满族(乌扎喇氏)便是网状的,正红旗石家,则是绳状的。不论绳或网,上面均系有各种代表宗族或成员的物件,如小弓箭、红蓝布条、铜钱、猪羊嘎拉哈等,从这上面不但可以分出辈数,人口、每一代有多少个男
女。”[1]56
这种绳子又称“子孙绳”或“佛多妈妈”,实
际是满族早期结绳记事的家谱。无论是“祖宗板”,还是“子孙绳”,都是满族萨满教信仰的重要象征物。由此判断,这些雍正年间派驻到青州的满洲旗人,他们在北京期间就保持着萨满信仰,并将其带到青州,延续至清末。
在祭祀活动方面,“每逢年节喜庆之日或出征
凯旋,或族内有人许愿,都要举行祭祀。”[1]133
即包
括每年的常例祭祀、为喜庆祭祀、为出征祭祀、为凯旋祭祀、为许愿祭祀等多种祭祀类别。北城瓜尔佳氏,道光二十四年(1844)祭祀的祭文记载于族谱当中:“先祖令于道光二十一年十一月随德宪台调赴江宁防堵。于次年三月拨赴镇江堵御。六月十四日英夷攻打镇江,族中弟侄等拾名……受头等伤一名,阵亡一名,并无私回青州者。斯见族
中忠义之气,实祖宗之德也!”[1]134
此中所载即是闻
名中外的“镇江保卫战”,时值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军入侵镇江,当地1500名驻防兵中,有400名自青州调拨,他们浴血奋战,重创英军,是鸦片战争中极为惨烈的一次战役。据瓜尔佳氏族谱可知,该族就有十人参与此战,一伤一亡。战场归来,全族公祭,既告慰逝者,也表彰忠烈,更酬神庇佑。征战沙场是八旗兵的使命,萨满祭祀与满洲旗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祭祀仪式也保留了很多传统内容,“我们从正白旗瓜尔佳氏族谱上看到,道光以前,有家萨满的记载,祭祀仪式分祭神、祭天、祭祖三步,领牲(杀
猪)也分三次,内容较繁杂。”[1]133
这说明当地一些
家族仍保持着萨满的传承,这也保证了其祭祀仪式能够较多地遵循传统。
献牲(杀猪)是祭祀的高潮,祭祀前,买一头纯
黑毛的猪,“系上红头绳以示喜庆”[1]134
,“杀猪时一
般人家的猪不能绑,由四个大汉用扁担将猪前后腿压住,将热酒灌入猪耳,猪发出尖叫,这叫‘领牲’,意思是祖先已同意领走族人所献的这头牲畜。穆昆达即令众人跪下叩九个响头并互相‘道
喜’。”[1]134
“杀猪工具多数家族用刀,也有用钎子
的。如副都统吴延年家,杀猪不但要用钎子,还得
把钎子上的猪血洒到祖宗板下的白挂签上。”
[1]134供牲时,“先将整猪供于祖像前,待退毛后解成七
块,煮八成熟,再凑成整猪原形上供。”
[1]134此外,各家族的祭祀也不完全相同,“北城满族完颜氏和瓜尔佳氏家族祭祀时,要举行‘背灯祭’(即挡上灯光,用布遮住窗户),据说这是为祭
佛多妈妈。”[1]128“有些家族祭祀时做荞面饼七垛,每
垛七个,按七星位置摆设,每个饼前放一酒盅,盅内斟满白酒,再用秫秸筷子七双,分插面饼上以示
对北斗星的崇敬。”[1]128
“满族舒穆禄氏徐姓祭星时
还要祭‘斛斗星’……相传该部族从前在山中遇雪崩,靠头上‘斛斗星’照路,逃出几千人,后来在榆树林里吃榆皮繁衍成大族。因此,全族姓氏多祭
,供榆神‘海兰渥云’。”[1]128“有的家族的祭
星时间、方式及崇拜何种星座不外传,只有本族穆
昆达(族长)知道,具有神秘色彩。”
[1]128
总体来看,青州驻防满洲旗人的萨满祭祀保留了更为浓厚的传统,这或许与青州旗人均来源于北京,居住环境相对封闭有关系。
二、荆州驻防满洲旗人的萨满祭祀
荆州地处长江中上游,该地驻防始设于康熙二十一年(1682),时值三藩之乱平定不久,初由京师、江宁两处调拨,复由西安调拨,始设兵额4000名,合八旗满、蒙共计一万五千余名。期间陆续分拨至成都、江宁、杭州等地,加之人口孳生,屡增兵额,至光绪年间兵额达到7228名[2]117-118,合计眷属则数倍于此。设将军一员、副都统二员统之,在荆州府城内划界而居。
《荆州驻防八旗志》成书于光绪九年(1883),内有“风土志”一卷,记载了当地旗人的风俗文化,也包括了萨满祭祀的内容。“相传正月十六日祖宗生辰,满洲、蒙古各祭于家。春秋二季月朔,家长于祖宗位前跪。择吉日,合族人祀之。大祭,满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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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内装有一条几丈长的线绳或麻绳,“祖宗口袋”‘斛斗星’姜小莉清代直省驻防满洲旗人萨满祭祀考析
则用猪一,蒙古则用牛一或羊一。小祭,或米糕,或水饽饽、伏汁酒等物。不一其类。祀之日,启族谱,随时详登新娶妇及新添子女,共请带蓝白线
[2]95索。”
调拨,但仍保持着一定的家族性,定期的全族祭祀对于凝聚家族具有一定作用。祭祀有大祭、小祭之分,说明祭祀类别仍比较丰富。祭祀时,将“新娶妇及新添子女”记录于族谱,说明当地有续谱活动;“请带蓝白线索”,则是为子女祈福的“换索”仪式。由于记载疏略,我们只能窥见如此内容。不过这些萨满祭祀一直延续至光绪年间,至少表明荆州的满族比较注意保留自身文化,并未完全抛弃传统。
另外,在《荆州驻防八旗志》前附有帅府和右都统府的形制图,(见图1、图2)两处均为多进院
荆州驻防属于满蒙合驻,蒙古族和满族一样,也有萨满教信仰,不过在具体仪式和习俗上有所区别。分析上述记载,所谓“正月十六日祖宗生辰”,这一说法较为特别,在东北和京畿地区的满族中均未见类似表述和祭祀活动,或为当地旗人的重新阐释。“春秋二季月朔”的祭祀则是萨满教的常规祭祀,能够合族祭祀,说明当地满族虽屡经
图1《荆州驻防八旗志》中帅府图[2]15
图2《荆州驻防八旗志》中右都统府图[2]19
落,在最后一进院落“上房”的左侧均有一处名为“大仙堂”的建筑,堂前树立两杆,杆顶各悬一碗状物,类似满族萨满祭祀中的“索伦杆”,很明显应为祭祀场所。不过,萨满教对于神灵的称呼多为-14-“神”或“祖宗”,而不称“仙”,那么此“大仙堂”或是将军府进行萨满祭祀的单独场所,或是受荆州当地信仰习俗影响而设,亦未可定。
同时,该书还记载了当地旗人的婚丧习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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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能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当地的文化状态。在丧葬习俗中,“送葬日,用童子八人,歌诵蓼莪,亲友
[2]95
陪送,扶輀车至墓所,封窆毕,庐墓五日,而后返。”
[5]162
一间,雇请和尚代为管理宗祠的香火。”又载:
“满族设立的宗祠,形式上虽与汉族大致相似,安放的都是先人牌位,但在具体做法上则与汉族又不相同,汉族祠堂是一个姓氏设一间,而满族的宗祠则是一个旗联合设一间。所以广州满族的宗祠一共有八间,……每间宗祠均有三进深,在第三进内设有神龛三座,中座放着各姓祖先的牌位,同一姓氏的落广祖设一个牌位,每个牌位以族谱形式,由上而下分别写上各代已故男丁的名字,但绝无写配偶名字,左右两座则分别安放绝嗣单人牌位,
[5]161-162这些都是与汉族祠堂不同之处。”
所谓“蓼莪”,是《诗经·小雅》中的一篇,“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是表达子女追思父母养育之恩的诗歌,也是一首悼念逝去父母的祭歌。送葬日,以童子八人,歌诵此篇,扶柩而行,哀婉凄切。不过,此种习俗绝非满族自有,而是受中原汉文化影响所致。丧葬况且如此,其他生活方面也必然有学习吸纳汉文化之处。由此可知,驻防荆州的满族群体,一方面保留了自己的传统祭祀活动,一方面又接受当地汉文化影响,二者兼而有之。
三、广州驻防旗人的萨满祭祀
广州驻防始设于康熙二十年(1681),初为汉军单驻,乾隆二十一年(1756)将半数汉军出旗为民,并调京旗及天津满洲兵1500名挈眷来粤合驻,故满洲旗人拨驻时间较晚。到光绪十年(1884),
[3]66
八旗满洲男妇老幼达6272名。广州府城分内城
由此可知,当地满族祠堂始设于嘉庆年间,距离满洲旗人来广近半个世纪以后,至道光年间方陆续建设完毕,按八旗设八间祠堂,供奉各姓“落广祖”牌位,与汉族一姓一祠堂、一祖一牌位有着明显差异。然而,在供奉祖先牌位的祠堂里举行祭祀,与汉族祭祖的观念更为相近,旁设“和尚寺”,雇请和尚管理香火,这又与佛教信仰掺杂在一起。
在祭祀仪式方面:“每年清明节前夕,各旗均举行这种祭祖仪式,广州满族人认为这是一年一度集体拜祭先人的日子,是日入夜后,各姓子孙穿着节日服装,喜气洋洋地前往宗祠,成为各旗一年一度的集会。祭祀仪式是在深夜十二时开始,参加祭祀的男丁,按次序排列着,由祠长主持,领着众人进香叩头(辛亥革命后逐渐改为行鞠躬礼),以示慎终追远之意,然后放鞭炮。在祭祀开始前,先聘请一台穿着袈裟的和尚登坛诵经,内容是祈福祝愿之类。在诵经过程中,还举行一套‘耍大钹’节目来助庆。然后在宗祠天阶,当着先人的牌
[5]162-163
位宰猪,将猪肉按男丁人口分发,称作胙肉。”
与外城,八旗官兵驻扎于内城西隅,满洲八旗与汉军八旗又有各自驻地,各旗均有界限划分。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开展了民族大调查
工作,其后形成的《满族社会历史调查》一书中,揭
示了广州满族的情况①。在萨满祭祀方面:“每年有春秋二祭,春祭在清明、秋祭在农历七月。每逢二祭,各家分别在本家祠堂祭祖,杀猪致祭,把肉
[4]199
分给本族各家。”春秋二祭是萨满教常规祭祀,
不过东北和京畿地区的祭祀时间大都选在农历二月或四月、八月或十月,与春耕、秋收时节相应,有酬神之意。广州满族则将时间定在清明和农历七月,与清明节和中元节相近,敬祖追远之意更为浓厚。建祠堂以祭祀,则明显受到当地岭南文化的影响。
据成书于20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广州满族简史》考证:“广州满族宗祠的设置,是在嘉庆年间由正红旗一个名和顺的族人发起的,他鉴于驻防满洲八旗子弟,对先人应有一个供奉地方,作为祭祀之用,于是仿效广东汉族祠堂的形式设立了宗祠,后至道光年间各旗才普遍建立起宗祠,分别设立在各该旗驻防地区内,每间宗祠旁还设有和尚寺
据此段记载,广州满族人的祭祀仪式虽仍具有一些萨满祭祀的元素,如仪式在入夜后举行,杀猪分胙肉等,但在观念上,人们已普遍将其视为“祭祖”,至于放鞭炮、“耍大钹”、和尚诵经,虽热热闹闹,却相当杂糅,与萨满教的信仰内涵已相去甚远。
四、总结与讨论
由于资料所限,本文仅对青州、荆州和广州三处驻防进行了详细考察,其他驻防如宁夏、新疆也
①因此次调查时间在1959年,调查对象中有60岁、80岁的老人,反映的情况当发生于清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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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萨满祭祀的记载,但仅寥寥数语①,另如江宁、杭州、西安等处驻防,或因笔者目力未及,尚未见到任何记载。不过,综合现有资料,清代直省驻防满洲旗人萨满祭祀的基本面貌已大致呈现。
其一,直省驻防的满族群体大都不约而同地延续了萨满祭祀活动。从腹里的青州、荆州驻防,沿海的广州驻防,到西北边陲的宁夏、新疆驻防,无不如此。虽然祭祀时间、仪式细节各有不同,但祖宗板、“佛多妈妈”、杀猪献牲、背灯祭、祭星等内容,皆源自于萨满教信仰,这一点无可否认。这些源于萨满教的仪式和象征符号,已经固化为一种民俗结构,成为满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满族民众界定自身文化的重要标志之一。
其二,各地萨满祭祀的存续状态有所差异。在传统与流变的博弈中,青州、荆州和广州三处驻防满洲旗人的萨满祭祀,恰好呈现了三种状态:青州满族属于保留传统文化最多的类型,他们的萨满祭祀内涵最为醇厚;荆州满族在保持自身文化的同时,也吸纳了一些汉文化因素;广州满族吸纳汉文化最多,萨满祭祀偏离传统最为严重。此种情况应是多重原因造成的,如驻防满洲旗人调拨时间早晚,调拨来源地差异,驻防环境是否封闭等因素,都影响着当地满族文化的醇厚与否。以青州驻防和广州驻防为例,青州满族自雍正年间调拨,当时北京满族的风俗尚且醇厚,广州满族则是乾隆中期调拨,彼时北京满族已渐趋汉化,携着这
样的文化思维来到广州,则更容易吸纳当地文化。此外,青州驻防别立新城居住,生活环境比较封闭,广州驻防则与民人同驻一城,且与汉军合驻,虽界限分明,但仅一街之隔,与汉族交往更为便利,接受文化影响自然也更加容易。
由此,本文借助萨满祭祀的考察提供了一个反思清代满族文化的视角,我们似乎不能武断地判定驻防满族群体被全盘汉化了,也不能说他们完全固守着自身的满洲传统。这些被迫分散各地、被包围于汉文化之中的驻防满族群体,他们面对各自不同的境遇,在本民族传统文化和汉文化之间做出了适合自己生存的选择。客观环境让他们既保持着自己的一些传统,又有选择地吸纳汉文化的一些元素,在其中保持着平衡,寻求到自己适应当地生活与文化环境的恰当方式,或许这就是清代满族的文化自觉。
[参考文献]
[1]李凤琪.青州旗城[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99.
1990.
[2]希元,祥亨.荆州驻防八旗志[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3]长善.驻粤八旗志[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
调查[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5.
[4]《民族问题五种丛书》辽宁省编辑委员会.满族社会历史[5]汪宗猷.广州满族简史[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0.
[责任编辑孙守朋]
AnAnalysisofShamanismSacrificialRitesofManchuPeople
intheProvincialGarrisonofQingDynasty
JIANGXiaoli
(CollegeofHistoryandCulture,JilinNormalUniversity,Siping,Jilin136000,China)
[Abstract]ThepreviousstudyofQingDynastyconsideredthatthecultureofManchupeoplewhogarri⁃sonedinotherprovinceshadbeensurroundedandsubmergedcompletelybythecultureofHanpeople.FromtheperspectiveofShamanism,thispaper,byanalyzingtheshamanismritualactivitiesoftheManchupeoplewhogarrisonedinQingzhou,JingzhouandGuangzhou,makesclearthatthesepeoplestillkepttheShamanismsacrificialrites,butindifferentforms.ThisshowsthatwhenManchugroupsfaceddifferentsituation,theymadeproperchoicebetweentheirowncultureandtheHanculture,whichreflectstheculturalawarenessofManchupeopleinQingDynasty.
[Keywords]theQingdynasty;theprovincialgarrison;Shamanismsacrificialrite
①《民族问题五种丛书》辽宁省编辑委员会:《满族社会历史调查》,广州:辽宁人民出版社,1985年。其中,《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满族人民历史概况》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满族调查报告》调查了当地满族萨满祭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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