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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国医疗改革的演进及对中国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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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卷第3期 2011年6月 华北水利水 电学院学报(社科版) VoI.27 No.3 Journal of North China Institute of Water Conservancy and Hydroelectric Power(Social Science Jun.2011 论美国医疗改革的演进及对中国的启示 翁文斌 (浙江工商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套 女一套一寞一寞一受— 一女一 女一奠一奠—寞—受 奠—夹 、寞一寞一 一寞—寞一受 l^受一受一受一奠—女一_ ,女 奠, 史 一 ,~受一寞一寞一史,、 一竞一奠 奠—寞 奠 摘要: 美国在医疗保障制度方面,最开始走的是一条不同于其他发达国家的道路,经过70多年的发展,逐步形成 了私人和共同承担的医疗保障模式,其中私人商业保险承担主要的保障责任。美国医疗保障一 直致力于提高医疗保障的效率、覆盖面以及减少医疗费用支出的改革上,这些改革措施和目标在一定程 度上与我国的医疗改革有相似之处。因此,通过对美国医疗保障制度历史发展的考察和目前美国走全民 医保道路的分析,可以从中借鉴其医改的可取之处,得到一些我国医疗改革的有益启示。 关键词: 美国;医疗改革;启示 中图分类号: F287.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4444(2011)03—0O66一O4 、羹一 羹一女一 一套一女— 一受一女一受 ,套 ●一奠一受一●一 一羹, ● ● ●一● ● ● ●一● 羹一套一羹一套一套一羹一●一●一羹一tl,一 羹一 一寞一女 羹一羹 羹一 ,.羹一羹一 2010年3月21日,美国众议院以219:212票通 执政期间是美国医疗保障发展的重要时期。这一时 过了医改法案;23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这一法案 上用20支笔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在法案通过之后, 奥巴马发表演讲声称“这是历史的呼唤”。美国作 为当今世界上的头号强国,却是目前惟一一个没有 期,美国有将近4 000万的穷人,“有”和“没有”之 间的差距开始越来越大。约翰逊总统在1965年签 署了以《社会保障法》修正案形式通过的《医疗照顾 法案》和《医疗救助法案》,标志着美国医疗保障体 系的正式建立与扩展。 全民医疗保障的发达国家,终于走上了全民医保 之路。 美国医疗保障制度的建立和发展 (二)医疗保障费用的控制和收缩阶段 整个20世纪60年代,美国把重心放在关 一、注少数族裔、贫困人口、老年人等特殊群体上,并针 对他们建立起国家医疗保险计划。“在1965年,国 防支出额是联邦预算的43%,福利支出占到了 24%;到了1975年,国防支出只占到了联邦预算的 26%,而社会福利支出额增长到了预算的 42%”¨。‘ ’。目前,美国医疗保障主要包括两大类:一是由政 府承办的社会医疗保障,包括医疗照顾制度(Medi. care)和医疗救助制度(Medicaid),这类医疗保障主 要向老人、儿童、残疾人、低收人群体等提供;二是由 私人或社会组织举办的商业医疗保险,可以分为非 营利性和营利性两种,这是美国最主要的医疗保障 社会福利开支的不断上升,的财 政负担不断加重,从尼克松总统开始,美国走上了医 方式,主要由商业保险公司向公司、在职人员、家庭 等提供。 (一)医疗保障制度的建立和扩展阶段 疗调整、完善和改革之路。尼克松总统决定清理美 国“混乱不堪的社会福利”,“提倡自助自救、自强自 立、鼓励个人行动和地方与州的努力” 儿 。 在里根执政的20世纪80年代,美国医疗保障制度 2O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改变了人们认为 贫困是由个人因素造成的看法。为了摆脱经济危机 进入了全面收缩的状态。里根推行“新联邦主义”, 减少了联邦对于各州的医疗补助的补贴, “1982年减少4.5%” 儿 ’。的影响,罗斯福总统积极推行“新政”,其中,1937年 开始生效的《社会保障法》确立了美国社会保障制 度的基本框架。 20世纪60年代,民主党总统肯尼迪和约翰逊 收稿日期:2011—03—05 3%,1983年3%,1984年 根据《1982年赤字削减法》的授权 而实施的预算支付制度,可以说对美国医疗保障制 作者简介:翁文斌(1986一),男,浙江衢州人,浙江工商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研究生。 第27卷第3期 翁文斌: 论美国医疗改革的演进及对中国的启示 度有着深刻的影响,因为这个制度了每个病例 费用的支出,减缓了医疗照顾费用的增涨。 (三)医疗保障制度的改革和完善阶段 虽然20世纪80年代医疗保障费用得到相对的 控制,但是,随着美国财政危机的加重,人口老龄化 问题更加突出,医疗费用使得、家庭、公民都不 堪负重。20世纪90年代初克林顿上台之后,美国 就走上医疗改革之路。1993年,克林顿向国会提交 了医疗保健改革法案,主张全国实行统一的医疗保 险制度。但由于此方案的费用过于庞大,没有通过 国会预算办公室的审查。为了使得医疗保障更加有 效率并且兼顾公平,小布什总统用更加“市场化”的 方式来推行医疗改革。2003年,美国国会通过《医 疗照顾计划处方药改革法案》,但这些改革只是小 修小补,并未改变医疗保障的弊端。 二、美国没有建立全民医疗保障的根源 (一)美国的个人价值观 美国是个移家,他们崇尚节俭、勤劳和 自主的精神,相信自助者天助,每个人都有机会改变 自己的命运,个人不能太过于依赖。在建立社 会保障之初,罗斯福就指出:“在防范风险和人生沉 浮中,从来没有保证过为百分之百的人们提供 百分之百的保障,在该领域,应遵循的原则是,不给 文明社会造成浪费和奢侈,以危害文明社 会。”[ ] ”所以,从一开始美国对于社会成员,主要 都是通过个人、家庭、慈善机构等来进行救济的,联 邦建立的只是一种低保障水平的社会保障 制度。 (二)医疗保险制度运作的市场化 美国人不仅信奉个人自由,而且极力推崇市场 自由,反对干预自由的市场经济,认为只有市场 经济才能通往正义和自由社会。在医疗保险上也是 走美国特色的市场化的商业保险模式。这种模式最 大的特点是参保自由,医疗保险像商品一样在市场 上自由买卖,卖方是私人保险公司或部分的民间团 体,买方包括个人、企业、民间团体或。美国政 府主要向65岁以上的老年人提供医疗照顾,向生活 在贫困线以下的穷人提供医疗补贴,而对于雇员来 说,则由雇主向商业保险公司为其购买医疗保险,美 国对为雇员提供医疗保险的企业实行补贴或者 减税的。 (三)利益团体的阻挠 美国医改的反对者主要是制药公司、保险公司 和医疗协会。第一,对于制药公司来说,进行医 疗改革会对病人的用药情况进行管制,增加对物美 价廉药品的需求,从而直接影响了他们的收益;第 二,对于商业保险公司来说,他们是以赢利为目的 的,由于保险市场存在逆向选择问题,保险公司倾向 于向年轻人或者健康人士推销保险,而对于有过往 病史或者收入水平低的人,保险公司拒绝为其提供 医疗保险,如果实现全面医保,就会压缩保险公司的 利润;第三,对于医疗协会来说,他们历来都是反对 全民医保的主力军,从罗斯福、杜鲁门、约翰逊到克 林顿等总统的医改,都活跃着医疗协会反对、阻碍的 身影。 三、奥巴马医改的目的 奥巴马医改的核心目标是“全覆盖”和“低成 本”,主要通过的适当干预来实现全民医疗覆 盖;通过调整医疗保障支出结构,削减不必要的开 支,在实现低成本的同时,提高医疗保障体系运行 效率。 (一)减少医疗费用支出 据统计,每年降低1%的医疗费用,到2030年, GDP总量将增加4%;将使中层阶级的收入提高 6 800美元;将减少0.16%的未就业率,大约增加32 万个工作岗位 。虽然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美国 的经济处于萧条时期,但是,目前美国的医疗费用支 出仍然占到GDP的17%。然而,在美国19~64岁 的人群中,23%的人群不能支付医疗账单,41%的人 有着医疗账单或者医疗债务问题,这其中62%的人 是有医疗保险的 。另外,据一份雇主赞助医疗保 险趋势的调查显示,2009年每个家庭通过其雇主购 买医疗保险的平均费用为13 375美元,比2000年 增长了2倍,医疗费用的增长速度是工资的3倍 。 因此,医疗费用的增长对于美国财政、企业、家庭都 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二)提升美国产业的竞争力 对于美国企业来说,其要为每个员工支付大部 分医疗保险费用,而这部分费用将转嫁到企业所生 产的产品上。最经典的例子就是,每辆通用汽车承 担了大约1 500美元的医疗保险费用,这样,严重钳 制了美国企业在世界上的竞争力,减少了企业的盈 利,特别是在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经济低迷,企业更 是难以承受高额的医疗保险费用,因此,奥巴马认为 医改将“为美国未来的持续发展建立全新的基础”。 (三)建立全民医疗保障体系 建立全民医疗保障体系一直是美国民主党人的 梦想。奥巴马不仅要建立全民负担得起的医疗保 险,能以最低的成本为美国人民提供最好的医疗服 务,而且这个医疗保障体系能够每年为美国节 68 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 约数百亿美元的额外支出,能够减轻企业负担,释放 经济活力,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让每个雇员的实际 工资增加数千美元。 四、美国医改对中国的的启示 美国医疗保障制度在其发展和改革过程中固然 有一些困境和弊病,但是,其从建立到现在经历了 70多年的发展,积累了许多改革的经验。奥巴马的 医疗改革也几乎与我国的医疗卫生改革同 时期进行,因此,从美国医疗保障的演进中得到许多 的启示,对于我国医疗卫生的改革具有一定的 ‘借鉴意义。 (一)讲究公平性,实现医保的全覆盖 我国一开始就建立了全国性的医疗卫生体系, 并以低廉的费用为全体居民提供了医疗服务。但自 从改革开放以后,医疗卫生机构名义上依旧是事业 单位,却走上了市场化的道路。2000年,世界卫生 组织对全球191个成员国家卫生系统的业绩作了量 化评估,中国在“财务负担公平性”方面,排名188 位,被列为世界卫生系统“财务负担”最不公平的国 家之一。目前“给予医疗卫生机构的预算支出 只占其总收入的10%左右,因此他们必须通过自己 创收取得另外90%的收入” ,这样,医院实际上成 为了自负盈亏的单位,医生自然通过多检查、多开药 等方式来获得经济利益,这是造成“看病贵”的一个 很重要的原因。美国医改要改变原先自愿医保模 式,建立国家强制医保模式,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要 改善医保覆盖不全面的问题,让弱势群体也拥有负 担得起的医疗保障。而我国在《深化医疗改革 的意见》中也提到要“人人享有基本医疗卫生服 务”,要“维护公共医疗卫生的公益性,促进公平公 正”。作为主办的公立医院,其目标就应该是 用最低的成本维护每个人的身体健康,体现社会利 益最大化而不是医院利益最大化,从而实现公立医 院的公益性。 (二)引进民间资本,促进医疗机构走向市场化 奥巴马的医改方案中曾设想通过办非营利 性的保险机构,与目前美国商业保险机构形成竞争 优势,以此来降低商业保险机构的高额保费。虽然 遭到保险公司的强烈反对而没有加入到新医保改革 中,但是,却给了我们一条通过引进民间资本,采取 竞争的方式,来改善目前我国公立医院“一枝独秀” 局面的路子。美国医疗机构的构成,民间非营利性 和民间营利性的医疗机构占90%,而非营利性 公立医疗机构只占总数的10%。根据《中国卫生统 计年鉴》资料显示,若以医院床位数来统计,在2007 年,我国公立医疗机构比重占到80%左右。因此, 民营医疗机构虽已出现,但公立医院在数量上和规 模上都占据主导甚至垄断地位。《关于深化医疗体 制改革建议》提及要“积极促进非公立医疗卫生机 构发展,形成投资主体多元化、投资方式多样化的办 医”。引进社会资本兴办医疗机构,使得民营 医疗领域走向市场化,形成与公立医院竞争的局面。 市场化的方式能够把企业的管理经验带入医疗机构 中来,更为有效地利用资源,控制医疗成本;通过与 公立医院竞争,降低患者看病的医药费,可以为患者 提供更为优质的医疗服务和医疗环境。 (三)加强第三方监督机制,降低医疗费用支出 美国为了控制医疗费用的上涨,医疗费用的报 销是通过保险公司直接跟医疗机构挂钩而不需要病 人拿着医院的费用账单去找保险公司索要保费。这 样,商业保险公司成为监督医药费用的第三方,为了 盈利会严格审查医院和医生为病人所提供的医疗服 务项目是否是必要的。而我国是通过病人全部自付 费用后,拿着账单去找医保机构报销,这样,医疗机 构跟医保机构不存在购买关系,医生在知道病人是 投了医保后,反而会多用昂贵药品和多做检查、多住 院等手段来进行创收。这样,医院、医生、药品、检查 依旧难改四位一体的经济利益共同体的局面。因 此,医保机构应该介入医患的两元关系,从和病人的 结算关系转为和医疗机构的购买关系,从而促使医 保机构监督医疗机构提供的医疗服务,避免多收费、 多开药、多检查的现象发生。 (四)医改方案精确化,增强方案的可操作性 从奥巴马的医改方案中可以看出,对于保险公 司、不同类型的企业、个人的支付保费方式、个人如 何选择保险计划、个人和家庭的自费范围、贫困线的 划定、惩罚措施、所得税的征收、补贴等各方面, 都有具体的数字、措施,并且责任分配到各相关部 门,费用测算精确到具体的个位美元。例如,在惩罚 和征税上,就规定从2014年开始,不购买保险者将 受到“95美元或收入的1%的惩罚,以较高者为准, 在2016年将上升到695美元或2.5%的收入,但家 庭支付不会超过2 085美元” 。而我国医改的指 导性文件《关于深化医药卫生改革的意见》,虽 然有其优点,比如确立了公立医院的公益性质,提出 了医改以农村为重点、中西医并重的方针,实行政事 分开、管办分开、医药分开、营利性和非营利性分开 等原则。但是,文件里原则性的语言太多,而具体的 实际操作措施却鲜有看到,因此,导致无论地方还是 各职能部门都缺乏统一化、细节化的操作。此外,财 政投入在各地方也具有相当的差异性。对比美国的 第27卷第3期 翁文斌: 论美国医疗改革的演进及对中国的启示 医改方案,我国应更为重视制定的精确性、具体 性和可操作性,并在的执行过程中实现充分的 参考文献: 统筹、协调和监督。 [1][美]戴安娜・M・迪托尼.社会福利:政治与公共 (五)实施管理式医疗,提高医疗服务的效率 (第五版)[M].和敏,葛其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 出版社,2007. 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斯・阿罗早在1963年就提 [2]杨冠琼.当代美国社会保障制度[M].北京:法律出版 出通过保险公司与医生或者潜在的病人签订合同来 社.2001. 分担风险,医生的收益将根据病人的治疗效果来支 [3]蒙.美国社会保障制度研究[M].南京:江苏人民出 付,这样病人可能就不必关心他自己和医生的信息 版社,2008. 不对称问题。因为他是根据治疗结果来支付的,如 [4]李珍.社会保障理论[M].北京: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 果医生为了节约病人的金钱,而在医疗的质量上有 社,2001. 所瑕疵,就会背上社会约束罪名的风险。上世纪80 [5][美]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The Economic Case for 年代,美国推出预期支付制度(Prospective Payment Health Care Reofrm:An Update[M/OL].[2009—12— System,PPS),提出“管理保健”的理念,使肯尼斯・ 12].http://www.whitehouse.g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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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more than 70 years development,America has gradually formed the medical insurance mode undertaken by both private and gov- ernment and the private commercial insurance bears the major responsibility.American medical insurance system has been working on the reforms of the efifciency and coverage of medica insurance and the reduction of medical expenses.To some extent,these reform measures and aims are similar to our country’S medical reform.Therefore,through the observation of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A- merican medical insurance system and the analysis of national medical insurance way that America has taken,we can mirror its merits in medical reform and get some useful insights for Chinese medical reform. Key words:America;Health Care Reform;Enlightenment (责任编辑:王菊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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